情根的後遺症。
宮中宴會,多圍繞歸來的慕清,人多眼雜,我特地挑了尋常樸素淺淡的衣服,跟在慕清身後。所以,其實也並未有人注意到到我。
我在慕清身後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遙遙望去,老太后精神矍鑠,與近旁的幾個妃子談笑著。
與往日不同的是,這次皇上身體欠安,並未能前來,倒是幾個皇子都來了,不少還帶了家眷,其中不乏許多女眷。
比如,七王身邊就帶著他那準王妃,素心。各家女眷出席宮宴,定要好好打扮一番,衣服配飾講究的是大方得體又不失驚豔,一時間,色彩斑斕,煞是搶眼。
唯這素心與眾不同,一身月白長裙,剪裁獨到,沒有大紅大紫的顏色。她低眉安靜坐在七王身邊,宛若清荷一枝,在人群裡越發顯得一塵不染。
我不得不再次感嘆,這七王的眼光,確是不賴。無論是看人還是看衣。
七王自己的穿戴,亦是上好綢緞,深色布料,華貴又不失威嚴,奢華又不張揚。二人顏色一深一淺,與身邊的繁華場合相得益彰,十分相稱。
今夜筵席,各路王侯估摸是都想要來看看這從北疆歸來的慕清究竟是有幾斤幾兩,好趁早各自站好隊。各派紛爭,從這筵席座次已經看出端倪。
七王一派,十王一派。另有一小股中立勢力,暫時看不出以哪位大臣或者皇子為首。這中立勢力中,就有爹爹曾經的門生傅一文,如今的傅大人。
聯想前幾日,傅大人的小兒生病,七王不顧深夜前來尋我,造訪傅府,只為給傅大人送解藥。這意圖不言自明,八成是為了拉攏這傅大人了。果然如慕清所說,這朝中的明爭暗鬥,其實早就開始了。
我雖跟在慕清身邊,好在筵席熱鬧,今年來各個王府侯門添的女眷不少,且多數我都沒見過,她們自然也不認識我。一時間沒人特別注意我,許是將我當做慕清的隨侍了。
我許久沒見過老太后了,臨來時,特地將一柄花梨鳩杖交到慕清手裡,讓他替我送給老太后。
慕清一來,還未上席,各家目光便落到了他身上。筵席邊上,距離老太后還遠,慕清手執鳩杖轉身囑咐我,“你先等我一會兒,我過去將這鳩杖給皇奶奶送去。”
慕清怕是以為我一人覺得尷尬,臨走時又補了一句,“我馬上就回來。”
席尾,多是些官階較低的官員和家眷,基本上沒有什麼機會同太后王爺說幾句話。歌舞絲竹,管絃繚繞,席尾的人肆意交談上面的人也難聽到,輕鬆自由。
是以,我隨便尋了個僻靜位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邊喝邊等慕清。
027 宮宴(3)
不知怎麼,一杯酒還沒喝幾口,先是席頭上的幾位王侯順著看下來,緊接著是慕清快步走來。
他走到我跟前,將我手裡拿著的酒杯搶過去,放在桌上。
“哎,慕清,我的酒”
他卻拉住我的胳膊,“延延,別在這兒坐著了,隨我上前面去。”
我未反應過來,任由慕清將我拉起來,“慕清,怎麼回事?”
他鬆開我,解釋道,“那不噎之鳥的鳩杖一送上去,皇奶奶便知是你。這不,她一眼便在人群裡看到了你,讓我來喊你來了。”
既是如此,我不得不隨慕清上前了。
老太后頭髮都已花白,精神仍是矍鑠。皇上缺席,她兩側席首分別坐著七王慕淵和十王慕清。
“給太后請安。”
太后見了我,手裡拿著慕清剛交給她的鳩杖,道,“延延,哀家就知道是你。”
“太后明察,只是,您是怎麼知道這鳩杖是我送的呢?我明明告訴慕清,讓他不要告訴您的。”
太后眉頭微蹙,不知為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