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那張白太醫寫的方子便轉身去了。白太醫又仔細將其他注意事項與我說了幾遍。慕淵仍是不放心,看他那樣子,比我還要小心翼翼,乾脆在宮裡為白太醫闢了處行宮,就讓他在宮裡住下了。
這幾日,蘭因宮的下人好像多了許多,飲食起居,事事小心著。他去上朝,我有些睡不著,便乾脆起了去金鑾殿外等他。
門口值守的小太監年紀尚小。見了我迎了過來,道,“皇后娘娘是來找皇上的吧,可需要奴才進去通傳?”
“哦,不用了。我就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就行。你下去吧。”
“是。”
終於等到朝會散了,他一出來我便瞧見了他。他先是一怔,隨後快步從高高玉石階上下來。走到我跟前,皺眉道,“你怎麼來了?”又環顧四周,“還是一個人來的,怎麼不多帶些人?”
身邊朝臣恭敬而過,我笑他,“慕淵,你怎麼比我還要緊張。白太醫說了,這段時間適當走動對孩子有好處。我一個人也不想睡了,就乾脆來等你了。我還想去花園走走,你陪我好不好?”
“嗯。”
春花早就凋零,園子裡綠意正濃。
“慕淵,你說,老天對我是不是也太好了些,好得簡直都有些不可思議了。前幾日還在說孩子的事情,這一下就如了願,真的有了孩子,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慕淵聽了沒有說話。也不知是他是不是還在想朝上的事,眉頭深鎖。
“慕淵?”
他方回過神來,只說,“延延,這個孩子,是上天於你我的恩賜。”
“嗯。”
我與慕淵回來的時候白太醫已經在候著了。號過脈後,白太醫又重新寫了張方子,依舊是先遞給了慕淵。
“白太醫,我這藥已經吃了有些日子了,還需要繼續吃下去嗎?”
白太醫道,“今日這安胎的藥方稍微有些調整,您還需要繼續服藥。至於何時能停,還須進一步檢視。”
“好,有勞白太醫了。”
“老臣不敢。”白太醫說著又對慕淵道,“皇上,老臣先退下了。叮囑您的注意事項,您別忘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白太醫走後,我走到慕淵跟前,問他,“慕淵,白太醫叮囑你什麼了?孩子明明在我肚子裡,他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非要跟你說不可。”
慕淵將我攬到膝上,說,“白太醫叮囑朕,這些日子,千萬不能與你行房。”
我低頭道,“原來是這個啊。”
“不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又有事瞞著我呢。”
他將手放在我小腹上,道,“你是孩子的娘,他長在你腹中,有什麼能瞞得住你。”
我點點頭,“那倒也是。”
白太醫的話,他果然牢牢記著,一點也未逾越。
這夜睡到一半,我醒來卻發現身邊沒有他的影子,心下覺得奇怪。思及這幾日他忍得辛苦。是不是去外殿了也說不定。只是等了他許久也未見他回來,忽聽得靜夜裡蘭因宮外殿的門似乎開了。
我下了床,果然見是他出去了。夜裡,外面好像起了風,我拿了他的外衫想給他送去,發現外面似乎還站著白太醫。外面果然起風了,他倆寧願站在外面也不肯進來。
“白太醫,您寫在方子上的朕都看到了,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皇上,皇后娘娘的身體先前傷過,加上又服過涼藥,本就氣虛且難受孕。雖然這幾日一直在吃安胎藥,可孩子能不能留住還很難說。”
“白太醫,您知道,這個孩子對朕很重要。”
“所以老臣才將情況都提前同您說清楚,為的是讓您能有足夠時間做出決定。若您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