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視萬生!
目光於人群中,掃到那張熟悉的臉,如水的雙眸含著笑意。
他,嘴角不經意的上揚,冷峻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雖已是萬物蟄息初冬,還是被這隆重的新君登基大典增添了不少人熱鬧的喜色。
濃濃的霧掀起它的白色紗衣,將整個皇宮籠罩在朦朧之中。滿園的疏柳枯楊,讓風裁剪了一地的枯黃。曾經爭奇鬥豔的花兒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梗。就連精美的雕欄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
一雙手剛覆上欄杆,顯然被涼到,立即抽了回去。
另一雙手捧起了這雙手,聚攏著移到嘴邊,輕呵了口氣,慢慢的揉搓取暖。撥出的空氣瞬間凝結成一團白霧。
“我沒那麼嬌貴。”說話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氣質淡雅,膚白如雪,烏髮及腰,俊美的五官透著溫潤的氣息。
旁邊身著華服的男子並未說話,只是鬆開握在掌間的手,把身上墨色的大氅脫下來披在白衣男子身上,然後順勢從身後環著他的肩,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暖暖的溫度,似能透過衣服的阻隔,直接傳至心頭。白衣男子輕輕側頭,將微涼的臉貼上架在他肩頭的臉龐。沒有更親暱的動作,卻將這滿眼的冬景,染上一抹春色。
“陛下……”一位上了歲數的宮人低喚。似是怕打擾了兩位的雅興,可又不得不提醒,聲音怯生生的,欲言又止。他身旁還跪著一位布衣打扮的年輕宮人,全身都在不自覺的微抖。
聽出了宮人的為難,白衣男子輕拍攬著他的雙臂,“我要走了。”
那人不捨的放開了手。眼見著白衣男子欲離開的背影,一把扯住了他的手,有些愧疚的問,“逸風,你……後悔嗎?”
白衣男子先是一愣,繼而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角勾勒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當那袂白衣隨著裝扮的宮人消失在迴廊轉角,華服之人嘆了口氣,滿臉的和顏悅色瞬間不見,像換了一張面孔,代之以令人顫慄的霸氣和威嚴。他向老年宮人冷冷的交代了一句,“陶常,上朝。”
“喏。”
一駕不起眼的車輦從宮殿的側門低調駛出,穿過冷清的街道,最終在霆王府的後門前停下。白衣男子從車上下來,悄無聲息的進了門。之後,車輦便匆匆的離開了。
雖稱不上熱鬧,曾經的霆王府也算是歡聲笑語。如今,這府邸曾經的主人已住進了高牆宮院,而霆王府也已更名為質子府,賜予了自己——圈禁於此十三載的穆國質子——穆逸風。
只是,不管這宅子是偏安一隅的別緻小院,還是整個偌大一王府,都不過是牢籠而已。不管在那人心中是如何的份量,也改變不了自己是戰敗之國奉上的人質的事實。之前,他是霆王,他不可違背父皇的旨意;現今,他是一國之主,更不能壞了體統。所以,被困於此,他無所怨。
“殿下……”高牆陰影中飄來一個聲音。
穆逸風聞聲站住了,卻沒有回頭。
“殿下……您……您昨夜……”親眼見著自己的主子如此的委屈,白日裡禁足在府中,偶爾去馬場看看千里雪,入夜卻由車輦稍稍接進宮,天未亮又默默送的回來。雖是質子,但也是出身皇家,如今卻像個見不得光的男寵一般,這叫人心中怎麼不難過?!但他又無法將話說出口。
穆逸風眉頭微皺,沒有回應的打算,抬腳便要離開。
“殿下!不要忘了您的身份!”黑暗中的人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些壓抑不住的激動“您是穆國的皇長子!您是穆國未來的……”
“致墨!”逸風打斷了那人即將要出口的話。
這個由母后安排在自己的身邊暗衛,十多年一直保護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不動,都盡在那人眼裡。所以,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