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沉默不語,他更肯定了心中那個不好的預感,幾乎是低吼的叫著面前人的名字,“致墨!”
“穆王陛下安好……王后……歿了!”殘忍的話語從那人微微顫抖的唇間說出,字字冰冷!
“怎麼可能!不是有濯清……”穆逸風的話停在了這裡。他看到了眼前那個人隱忍的眼中閃動著悲傷的光。
“濯清他……”
“下落不明。”四個簡簡單單的字,已經說明了生命的結局。無論是因為護主先於主人而去,還是追隨主人的腳步,做為一名暗位,是不會獨活的。只是,這樣一個忠誠的靈魂,隕落後留不下一絲存在過的痕跡。
“什麼時候的事?”
“五日之前。但密不發喪,應該有什麼內情。”也或許,是在等什麼時機。
“母后……她……怎麼去的?” 一國之後已歿這樣的大事,竟然沒有一點風聲,這事太不尋常。
曲顏搖頭。
逸風擺了擺手,示意曲顏退下。等到那人的聲息全然不見,逸風才像被什麼抽空了一樣,癱坐在床邊。
他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不關阿霆的事”,笑自己的撲風捉影。可越想相信,越想證明,就不得不把事情的始末想的越仔細,不得不推測,不得不猜度……逸風覺的自己跌進了一個漩渦,越陷越深。
夜,依舊那麼靜。隨著夜風搖曳的,除了明暗晦澀的燭火,還有逸風那抹不敢確認的猶疑。
魏國最終還是退了兵。
各種賠償、安撫自然是少不了的。斬了負責護送的幾位將軍,又抓了所謂的刺客交給魏國。同時,以失職之罪罷了趙拓的官職,收了兵權,去了護國大將軍的封號,以示賠罪。還送了位公主過去和親,證明陳國與魏國交好的決心。
鄭拓是皇親,又送了公主,陳王做到如此地步,這交代,魏王不收也不成。
之後,便是一陣血雨腥風。暗殺,彈劾,撤換,誅殺…… 鄭拓在軍中和朝廷上的黨羽,就這麼被剪的所剩無幾了。
逸風想的不錯,魏國公主根本就是一粒棋子,用來藉機削弱鄭拓的棋子。只是這下棋之人,不是陳霆。
入冬,陳王偶感風寒。不日,病情急劇加重,臥床不起。遂下旨,太子兼國。
陳霆多次入宮探病,都被告知“陳王已歇下”或“陳王乏累,誰也不見”。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是夜,一名陳王的貼身宮人,跑進了霆王府!
“霆王!救救陛下!”宮人一見到陳霆,撲通跪地,嚎啕大哭。
“陶常。父王他怎麼了!”
“陛下,陛下不是病了!是,是中毒!”
“啊!”陳霆一驚。他擔心的,終究是發生了。
“是,是太子下的毒。他將陛下囚禁於宮中,然後假傳聖旨,稱太子兼國。他是在借這段時間做即位的準備。哪天,他佈置好了一切,便是……”
“便是什麼?!”陳霆抓起陶常的衣襟,差點將他整個人都提起來。
“便是……便是陛下的大限之期啊!”
皇兄啊!何必如此絕情呢?!
“霆王!現在能救陛下的,只有您了!” 陶常一直磕頭。
“可是父王讓你來的?”
陶常搖頭“平日裡陛下待小人不薄,小人是不忍看著陛下受如此遭遇……”
陳霆閉上眼睛聽著,渾身顫抖,滿口牙都恨不得咬得粉碎。
一個在身邊照顧的宮人,都懂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而做為親子,竟能如此待自己的父親。王家之人,果然無情!
“備馬!”陳霆吩咐道。
“霆王殿下,萬萬不可啊!”眾人勸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