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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鎮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眾口鑠金,積毀銷石,都是關於父親和那個女人。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母親只是因為不想忍受病痛而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她不至於從06年忍受到現在。

家裡總有親戚打電話來跟我確認謠言的真實性,每次回家周圍的鄰居也會邀功一樣的來告訴我關於他們聽到的各種傳聞。

不否認,心裡是充滿了恨意的,再加上父親從一開始躲開我,一直都還沒有敢跟我對過話,一直刻意迴避躲開我,讓我不得不去想可能有些傳言的真實性。

那個女人,在母親離開後的第二天,加了我的聯絡方式,跟我說了一大堆懺悔的話,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說,等我媽葬禮全部弄好後,她也去死,她對不起我媽,都是她的錯……

我總是會想知道一些關於過去的他們的一些事情,可是又害怕知道,原因就是無法接受母親會突然做這樣的選擇,什麼都熬過來,怎麼就出院後一週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這樣呢……她給所有人留了個謎。

而我的父親,我總是看到他無比自責的背影,我心生陣陣的疼痛。

我還是想先說說我家。

印象中父母是在我開始上小學時候下崗的,那會爸爸接大舅的力也靠自己努力,做到了廠長,母親也算是個技術骨幹,她幹活一向麻利。所以我呢,也是集寵愛於一身,廠子裡小到門衛,食堂阿姨,再到母親車間裡各種美女阿姨,都對我特別好,想著法的對我好的那種。

下崗後,父親做電力方面的工作,天天在外面忙,早出晚歸。母親呢,自己在家開了個小超市,賣日雜百貨,五金電器。同時還有個小棋牌室容納六七張桌子,每天到下午四點後陸續就有來打牌的人,有時候一桌四人圓不起來的時候,母親就是上去先湊人數,等後來的人湊起來,她再忙其他的。

因為學校離家特別的近,母親對我學習的關心,只侷限在,有老師來我家買菸酒之類的時候談及我,每次這時候回家就是一頓罵,每次我特別討厭那個老師,我始終認為他不過只是想抽菸不需要給錢罷了。其他,是沒有人管我的。

他們每天都很忙,別說陪我聊天,就是好好說句話都是很奢侈的,他們更勻不出精力來關注我的學習了,從小到大所有的問題都是我自己解決,有什麼想做的,他們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他們能做的就是無條件的物質上支援我,無論結果如何……

當然,如果父親,沒有男女問題的存在,他是眾所皆知公認的好男人,話特別少,只會悶頭幹活的那種。不管晚上多晚回家,他都會把家裡收拾整理的乾乾淨淨,把換洗衣服洗好晾曬了,乾淨的衣服摺疊好,才會上床睡覺。

母親從來都是不需要做這些家務活的,父親也從來不會有怨言,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他是很寵愛母親的,也是特別會疼人的,任由著她的任性和焦躁,用心的寵溺著這麼大孩子,有時候就看著她鬧,然後他靜靜的笑。他們是彼此需要,且不能分開的。

每天飯點他都會提前回家,做飯,父親的廚藝也是大家公認的好,他很清楚母親愛吃什麼,我愛吃什麼,所以這方面都是以滿足我們為前提,只是吃完飯他就要出去了,然後很晚很晚才能回家。

我經常會想,沒有那個女人的存在,我們一家人很幸福的,父親是愛母親的,那個女人只是某些方面滿足了需要吧,是那麼可恨。

後來,我學校畢業,一家人都在各自為戰,我也順利找到了工作,而父母開始擔心我了,他們覺得離開他們我肯定特別容易被騙的。

都特別反對我離家太遠,兩個人,都反覆勸說我回家。就在家附近找個工作,軟硬兼施後,最終都還是拗不過我。

從小我就是報喜不報憂的,上當受騙了,受到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