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還記得朕以前跟卿家說過的民生,民權嗎?”還是楊改革自己率先打破了沉默。
“回稟陛下,記得。”孔胤植的篩糠,終於是好了一些了。
“雖然民生·民權未必一定是未來社會的倫理關係,可卿家不妨從這裡入手,來推演和參考新的倫理關係,把倫理關係搞清楚了,對卿家的事會有極大的幫助,搞清楚了這個關係,可以說·卿家成聖,已經成了一半了……”楊改革說道。
實際,楊改革還才跟孔胤植說了兩次詞,一個民生,一個民權,實際,還有一個mín zhǔ沒說。現在楊改革是不敢說mín zhǔ這個詞的。這三個詞,是二十世紀上半葉的政治家提出的新的政治口號和新的政治觀念·雖然他只是一個政治口號,實際執行得並不怎麼樣,可也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社會倫理關係的巨大更迭,所代表的東西,卻是可以以分水嶺來形容的。歷史上某人的地位,從這個角度來說,卻是巨大的,確實對得起他那一身的光環。而後的歷史中,這個新的倫理關係雖然未必對社會有多大的約束能力,雖然未必真的做到了,可他作為社會的倫理關係的分水嶺,卻也是符合歷史規律和cháo流的·也是從點點滴滴影響和深入到了人們生活中去了的····…,從二十世紀初到二十一世紀初,百年的時間,可以看成是他一個逐漸發展和完善的過程。
孔胤植依舊是匍匐在那裡,已經是聽呆了,甚至已經忘記了顫抖。
原來·所謂的民生,民權的含義,是在這裡,他也參悟了很久,可絕對不會把這兩個詞和倫理,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些東西聯絡在一起,運用“君君,臣臣”這一套理論來解釋他家裡的一切,猶如皇帝說的,雖然有些離譜,可也是符合社會倫理的,存在,也是可以的,可若是用“民生”,“民權”來作為社會的倫理,用來解釋他家裡的事,孔胤植髮現,這實在是太無法想象了·`····
面對痴呆的孔胤植,楊改革也沒有作聲,只是耐心的等待著孔胤植消化自己的話。這些話,楊改革原本是不打算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貌似有些早,可楊改革見孔胤植這麼一副“冥頑不化”的模樣,也只能把這個提前說出來了。
又是一陣沉默。
“…···回稟陛下,臣明白了……”孔胤植似乎終於是想明白了什麼,人也變得淡了許多,沒有了先前篩糠一般的抖動了,看著,平和了許多。
“哦,卿家明白了什麼?”楊改革淡淡的問道。如今鉅變來臨,楊改革是真心希望孔胤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能切實的做一個合格的“承重者”.
“臣敢問陛下,這場鉅變,真的無法阻止麼?”孔胤植卻沒有回答皇帝的話,而是先問起了問題。
“是的,這個問題,朕可以準確的答覆你,無法阻止,······更準確一點說,不是無法阻止,而是不能阻止,不可阻止,······須知,rì月星辰何其多,聖人能管得了這片星空上的事,卻未必能管得了另外一片星空的事,這個世界是何其的大,聖人所能顧及範圍,也不過是中土,不過是我華夏,我大明不變,我華夏不變,遲早也有其他人變,夷人飄洋過海幾萬裡到我華夏來,可絕不是做做買賣那般簡單,其所蘊含的含義,絕不可小覷……”楊改革說道。
“……臣能理解……”孔胤植說道。
“卿家能理解就好,朕今rì跟卿家說這些,就是想卿家能活躍起來,或者說,能為rì後的‘承前啟後,打下基礎,······卿家既然決定了承擔起上下幾千年變革的壓力,那麼,就該做好準備······,一味的逃避和躲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楊改革繼續說道。
“回稟陛下,臣明白了,多謝陛下指點mí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