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城城主的競技,可能一開始想要對付的就是費爾德,因為費爾德奪走了他的一部分力量。
束縛住雕像的,是屬於雕像的力量。
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就是事實,如果費爾德在獲得那暗屬性力量的時候敲碎那個雕像,對方就會甦醒,侵佔他的靈魂,以他的靈魂為營養復甦。
不過,那樣復甦的雕像就不會是烏雲城城主了。
也許,會是金甲城城主?
這個問題有點兒太細了,已經不是系統能夠知道的,也超出了那個光點給出的資訊範圍。
在發現那個光點要汲取自己靈魂的時候,洛維斯就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了,本來還想著若是能夠僥倖獲勝,說不定還能回到金甲城中,從胖城主嘴中再挖出些秘密什麼的,可惜了。
那手冊,那洞悉之眼,也是“屍骸”留下的吧?】
應該是。】
系統回答得有點兒保守,它對這一點也不能確定,畢竟,那個“祂”到底還沒復甦,誰知道“祂”臨死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一些人,在死前會變得平靜,一些則會變得瘋狂,更有一些則會矛盾,一時覺得能夠接受,一時覺得憤怒不甘。
那種偉大的生命,如果祂真的如斯偉大,那麼,祂的思想也是無法揣度的。
不知道是怎樣的種族,不知道是怎樣的文化,不知道是怎樣程度的智慧,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力量,那麼,任何猜測都像是空中樓閣,虛幻不實。
兩個棋手對弈,棋盤之上寥寥數子,他們心中所思所想,卻已經在幾十步外,有的,甚至連百步之後如何收尾都想到了,所謂的決勝千里,其中的每一步,一一落下,都是清楚明白,但在看到那開頭的第一個棋子,就想到最後一個棋子會落在哪裡的,終究還是少數。
在那一步步未曾出現之前,他們無法追索祂的所思所想,跟不上祂的腳步,甚至連祂的力量也無從解析一二,隔行如隔山,望山如天邊,大概就是如此了。
洛維斯的思想已經想到很遠,他無法思考那到底是怎樣的力量,又猜測,這個大世界是那個偉大生命瀕臨死亡才形成的,那麼,當祂全盛時期又會是怎樣的,又在高處的什麼位置呢?
天幕浩瀚,他是否能夠一步步攀登,直到頂端,看到那無法想象的風景?
這就是秘密嗎?屬於更偉大生命的秘密?】
是,但你無法探知。】
有的人會在死前留下傳承,希望有人能夠繼承自己的“偉大”,為後來者鋪路。
有的則會在死前算計後來者,希望讓後來者的所有為自己的復活鋪路。
選擇不同,結果也就不同。
那個“秘密”就是吊在前面的胡蘿蔔,看得見,卻永遠吃不到。
可惜了,入寶山而空手歸。】
洛維斯是真的覺得可惜,那種存在,也許因為某種原因,他無法學習對方的功法,但如果能夠從中獲得一些啟發… …
競技場上,暗屬性的烏雲城城主,光屬性的才解脫禁錮的雕像,觀眾好似沒看到那洛維斯已經變了樣貌,濛濛白光之中,那個人,已經變了。
他們看不到,他們還在等待,等待一場鮮血揮灑的盛大場面,然而,結尾卻並未一如所料。
場上剩下了一個人,光屬性的白光還在,光幕之中的那個人金甲熠熠生輝,而他所站的位置是剛才那位烏雲城城主所在的位置,但現在,那裡已經沒有烏雲城城主了,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了,在白光侵入的時候,兩個人,在那明亮的白光之中合二為一。
一片靜默,觀眾席上的那些暗灰色影子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音,天空中的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也閉緊了嘴巴,一種變化在默默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