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劫匪的頭子?”
那人聞聲,轉頭看向他,默了片刻,冷哼了一聲道:“我黑麵閻王行走江湖十餘年,今次栽倒你們這些官府人手裡,老子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們!”
聶勁道:“別在這裡逞英雄,你還有十幾個兄弟在我們手裡,如果你實話實話為什麼襲擊和親隊伍,我可以考慮留他們一命。”
那人聽罷,卻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淒厲,幾近劃破蒼穹。笑夠之後,忽然神色一變,大吼一聲,身上的繩子竟然被震斷,而他人則憑空躍起,直直朝幾步之遙的周青青撲去。
這人武功高強,用盡全力最後一搏,手呈虎爪,又快又準,眼見就要扼上週青青脖頸。
好在還是遲了一步,只聽碰的一聲巨響,在他碰到周青青之前,聶勁的劍已經飛速落下,那隻手被從肘處斬斷,滾落在地,那人也因吃痛倒在地上,痛苦地嗷嗷大叫。
周青青趔趄地退後兩步,暗吁了口氣,看著地上抽搐的人,怔了片刻,反應過來,問道:“你們不是為財?而是想殺我阻止秦周和親?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此言一出,周圍幾人都有些愕然。
地上的男人捂著流血不止的斷手,仰頭看向周青青,張狂大聲笑道:“反正老子是將死之人,告訴你們也無妨。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姓駱名長景,蜀中駱氏族人,十八年前慘死西秦刀下的蜀王駱敬,乃我義兄。當年西秦攻打蜀中,南周故意延緩援軍,害我們蜀中駱氏被滅族,西秦和南周都是駱氏不共戴天的仇人……”
說到這裡,他重重咳了一聲,吐出一灘鮮血,喘了兩口氣,又大笑起來:“天道輪迴,你們秦周都會遭到報應的!”
郡守氣得臉色發白,跳起來指著他道:“駱氏當年擁兵自立,不服朝廷管制,被西秦滅掉是咎由自取。你這個駱氏餘孽,興風作浪這麼多年,竟然還有臉說這些!”
“餘孽!?”那人大笑,笑聲滿是譏諷,只是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弱,漸漸沒了聲響。
郡守見他斷了氣,方才放下心,哼了一聲,又朝聶勁道:“聶將軍,那其他人怎麼處理?全部殺掉?”
聶勁道:“在下只幫忙剿匪,至於這些活捉的匪寇如何處理,大人自己依據刑律定奪就好。”
郡守點頭:“這次多虧聶將軍幫忙,不然不知這窩匪寇,要為非作歹到何時。”
聶勁淡淡搖頭,目光瞥到一旁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馮瀟,眉心微蹙,低聲道:“馮將軍傷勢如何?”
馮瀟淡淡掃了地上那人一眼,搖頭勾唇笑道:“沒什麼大礙,即刻啟程也無妨。”
他身旁的周青青微微轉頭,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又飛快收回,皺眉再看了眼地上已經斷氣的土匪頭子,轉身回了子賬內。
聶勁想了想,跟上了她。
前日加上剛剛,他算是在自家小姐面前,兩次大開殺戒。心中不免惴惴不安。他出身軍中,殺人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但他家小姐雖出身將門,卻自小長在大宅內,哪見過這種血腥,只怕是被自己嚇得不輕。
“小姐,你沒事吧?”聶勁走近營帳,試探問。
周青青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搖搖頭,轉身抬頭看他,見他一張冷硬的臉上,還沾著乾涸的血跡,這才想起來問他:“你受傷了?”
聶勁搖頭:“一點皮外傷。”
他皮糙肉厚,說是皮外傷,周青青也就不再擔心。思忖片刻,又問:“阿勁,蜀中駱氏一族的事,你知道多少?”
聶勁想了想,道:“我確實聽說過一些,不過時隔十八年,許多事也是以訛傳訛。駱氏一族當年繁盛一時肯定不假,被西秦滅族也確有其事。至於當初南周朝廷援軍姍姍來遲,到底是皇上想借西秦之手滅掉駱氏,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