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的?若她真是這麼有勇氣,此刻又為何嚇成這樣?
“為什麼來?”依舊緊握著短刀逼視她。
“我……我……在他足以看穿人心的目光下,平日再溜的舌頭也打起結了。因茵縮著細肩,五官全皺在一起,哽咽道:“大爺,小的發誓……小的一丁點兒壞念頭也不敢有,所以能不能請您……請您……”
若再不收回劍,她可能會跪坐在地、哇哇大哭吧!
青孟書隱住唇邊笑意,靈巧地收回短刀。
“說。”
他希望自己的聲音維持一定程度的冰冷,但無形中還是讓因茵感受到了些溫度。
因茵向後退了一步,神情像是剛從冰窖裡出來似的——身上殘留著酷冷帶給她的寒氣;不一會兒,她懼意全退。
“大爺,您是外地來的吧?”眨著圓滾滾的大眼睛,毫不客氣、興味盎然地盯著本來就俊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青孟書。
她大刺刺的目光令青孟書不悅。沒有人教過她不能這樣看著一個男人嗎?
素來敏感小心的因茵卻未發現對方眼出現不耐。她,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好。當然,以她現在這副邋遢模樣及易讓人誤會的飢渴眼光——讓人很難對她印象良好。
“想必您會在這鎮上度年假吧?”她眯眼笑,以清澈的嗓音問。
那無邪的笑容和甜美音調有一瞬間是引人的,但青孟書硬是否決了這點。
“你——”
他耐住性子再一次打量她——不起眼的面容脂粉未施、長髮草率的攏在頸後、粗布素褲,加上不懂禮節的言談舉止——
他早就排除了她是南許手下的可能性;仔細一看,確定她不過是個平凡人家的小女子。
只是,她何必一路跟蹤他,問他會否在這鎮上度年假?
“明個兒就除夕了。”因茵繼續發言:“鎮上所有客棧都住滿人了,大爺您恐怕是訂不到房了。”
青孟書霎時明白她想做什麼,遂面無表情的轉身便走。
對方不發一言的走開,使得因茵一瞬間愣在原地。
直到對方的背影漸行漸遠,她才回過神,緊抱著自己的一雙破鞋,赤著腳三步並作兩步,一口氣也不敢喘的追上對方。
“大爺,小的可是在鎮外河邊洗腳時看見大爺您,覺得您體體面面的,才跟了上來。”她必須小跑步才跟得上青孟書的步伐。“小的只是知道有個地方,或許大爺您……”
青孟書凝著臉,腳步跨的更大,更快。
“大爺,那地方真的不錯!決不會輸給大客棧的上等房……”因茵在後面追的乏力。“大爺、大爺!你考慮看看嘛!”
她見青孟書仍是不停步,只得大喊:“大爺——”
青孟書停下身形。因茵心中一陣欣喜,停在他身邊仰頭看他。
“太陽就快下山,您何必急著趕路?找個舒服的地方歇息歇息嘛!”
更意外的是,青孟書當她乞兒似的、掏出了幾錢碎銀扔給她。
因茵張著手掌捧著碎銀,納悶“這碎銀?”
“收了以後,別再跟著我。”青孟書道。
“大爺,小的可不是跟您討錢!”因茵一個著急,忙揪住他的衣袖,阻止他又飛步走開。
青孟書瞳中閃過寒光,垂眼瞪著她越矩的手。
因茵修長的眼睛跳了跳,抿唇輕輕的收回自己的手。
“今晚住在哪裹我心裡有數,不勞你費心。他手微佛了一下,像是要甩去她沾在他袖上的灰塵似的。
“可是您現在出再多錢也訂不到房了……”說話的聲音愈來愈校
“而跟著你就找得到‘舒服’地方歇息?”青孟書挑眉反問。
唉,對方鄙視的態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