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本還給了他之後。樂樂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飛快的從書包裡倒出水彩筆，趴在桌子上，將自己沒畫完的畫，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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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莫琛趕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樂樂趴在桌子上畫畫的場景，從中午到現在，他已經整整畫了一個下午了，彷彿已經沉浸在畫中的模樣，就連他走上前，小聲輕喚了一聲：“樂樂？”

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醫生告訴他，說樂樂已經沒事了，只要他將這些畫都畫完，他就可以從另一個世界裡走出來。

“林總，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對於要說的話，醫生是有些猶豫的，因為他並沒有親眼看見，只是猜測而已。

林莫琛心知李醫生會這樣說，就表明事情嚴重，他沉了沉心，道：“但說無妨。”

“好……”李醫生在心裡掂量了一下詞彙，道，“林總，我也只是猜測，具體的情況還需要以後對樂樂多做觀察……是這樣的，之前我幫樂樂做心理輔導，只以為他和很多單親家庭的小孩一樣，不愛說話，有輕微的自閉症，但現在才發現，樂樂可能有雙重人格，導致一個人有雙重性格有很多方面，而樂樂這種情況則屬於家庭關係的不和諧是他造成了性格障礙，因為樂樂平時隱藏的很好，所以我們沒有及時發現，到了現在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而且，我懷疑樂樂在幼兒園，或者沒有熟人陪在身邊的時候，遭遇過一些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

“雙重性格……”莫琛聽著醫生的話，很快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樂樂在幼兒園的時候受到過別人的欺負？”

“是的……也許樂樂在學校的時候曾經受到過別人的奚落或者嘲諷……他默默的將這些放在心裡，沒說出來，所以他在陌生人面前會顯得很沉默……還有就是，我曾經說過樂樂雖然只有三歲，但他比平常的同齡小孩智商要高，懂得的也比較多，所以當他在遭遇這些不好的事情的時候，可能會為了不讓你擔心，所以從來都沒跟你說過……”醫生頓了頓，才道，“林總，你好好想想，在平常的生活中，樂樂有沒有對什麼詞彙表現出很敏感，或者很過激的行為？”

莫琛很努力的回憶了過往，並沒有發現樂樂對什麼詞表現出很敏感或者過激的行為，在他面前的樂樂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沒有在陌生人面前的沉默，樂樂做的最多的、也是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纏著他，讓他講關於媽咪的故事。

“少、少爺……”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老傭人忽然開口叫了一聲。

莫琛回頭，看向有些緊張的老傭人道：“婆婆，怎麼了？”

“剛才李醫生說的詞彙……我好想有聽樂樂說過。”

一時間莫琛、李醫生和周遠三人的眼神都轉移到他身上。

李醫生“哦？”了一聲，問：“婆婆，樂樂跟你說過什麼？”

“有一次，我接樂樂放學的時候，他忽然問我‘怪胎’是什麼意思？還有在樂樂很小的時候，他仰頭問我‘婆婆，樂樂是爸爸的私生子嗎？’，當時我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告訴他，這些可千萬不能在少爺面前說……”老傭人說到這裡，眼眶中浮現了水意，“還有很多次，樂樂問我，為什麼樂樂是沒有媽媽的孩子？沒有媽媽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憐……我都搪塞了過去……對不起，少爺……我不應該讓樂樂瞞著你這些事情的，我總是告訴他，少爺您很忙，壓力很大，讓樂樂儘量在跟您相處的時候做一個快樂的小孩子……樂樂是個聽話的孩子，這些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樣教他的……”

在老傭人的話中，醫生才肯定了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