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反應過來的兩位女子雖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會逃走,卻聽得清楚看得明白,的確是眼前這位男子打發了他們,遂一起上前兩步,那店老闆開口對沐潛感謝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多謝公子相助,不如坐下來吃碗餛飩,以表我們的感激之情!”
沐潛回轉身,含笑道,“在下姓沐,單名潛,相助兩位只是舉手之勞,在下還有要事,兩位之情沐潛心領,小陳,我們走!”
“喔——”小陳臉上流露出一些不捨的味道,奈何自家爺道別後頭也不回,徑自離去,自己這小廝,自然也不能多做拖延。不過走遠之前,還是聽到那餛飩攤的女老闆親切的對那女子說話,隱約稱呼的是趙姑娘,看來,至少知道那氣質出眾的姑娘姓趙,也不算一無所得了。
趕上自家爺,小陳瞧著他的臉色,旁敲側擊似的說道,“沐爺,剛才那位趙姑娘,您瞧著如何?”
沐潛好笑的瞪了眼小陳,道,“怎麼,你對那姑娘有興趣?”
小陳連忙擺手搖頭道,“哪能啊,那姑娘一看就不是我這種人伺候的起的,我這不是……嘿嘿,給爺您留意著麼!您都老大不小了,瞧齊爺連兒子都三歲了,您卻連個媳婦都不娶,我這不是擔心嘛!”
“怎的,母親又逼迫你了?”沐潛輕笑道,“最近儘量避著母親些,別沒事盡在她面前晃盪,她見不到我,自然將氣都撒在你身上了!”
“我……”小陳欲言又止,滿臉通紅卻說出口,他喜歡的正好是老夫人屋裡的安丫頭,不往那裡去,怎麼跟安丫頭親近親近呢!爺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正自低頭苦惱著,卻聽爺似乎隨口說了句,“是劫躲不過,順其自然吧……”小陳沒聽明白,剛想開口問爺是什麼意思,齊府卻已經到了,那位站在府門口執扇含笑的翩翩公子,不正是齊爺本人。
“子澹,算著我要來了?”沐潛站至齊府大門口,看著齊子澹打趣道。
齊子澹一身墨綠長衫,荷葉寫意,頭戴墨玉冠,身佩墨荷香囊,手執白蓮玉扇,笑似三分疏離三分輕狂又三分歡喜,只餘一分的正經,當真是妙人一個!
“今日南風習習,豔陽高照,卻憑空落下一滴水汽,莫不是你這水神前來,哪還會有旁人!也只有潛你能讓我心甘情願的來府門口迎接,嗯……好香,可是帶了好酒,小陳,快拿來我瞧!”齊子澹生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一舉一動盡顯風流之姿,他這一瞧小陳,小陳立馬乖乖捧了汾酒送上。
沐潛卻在他就快拿到酒罈前橫手一勾,酒罈輕易便落入他的手上。他低笑著徑自入府,一邊對頓時呆立原地故作沮喪的妙人兒喚道,“子澹,別欺負小陳,那套恭維,我可消受不起,你還是留著戲耍世人吧!”
“哎,潛,你也太護短了!你不讓人欺負,連你僕人都不行嗎,別仗著沐家的本事,我也有看家本領……”跟著進去的齊子澹語帶抱怨,卻寸步不離的跟緊沐潛,或者說,是沐潛手中拿著的酒罈。
小陳被涼在門口,看著兩位爺,搖頭只嘆無語。這兩位的交情,打小就好,嘴上總是時不時的打趣笑罵,其實他們倆,也就只當對方是摯交好友,旁人套得再近乎,也不及他們之間數十年的交情和默契。
這邊,走至樹影重重處,沐潛停步轉身,酒罈隨手一扔。而他身後跟緊著的齊子澹,下意識的探手一接,滿面笑容,直道,“好酒!”
沐潛卻平白的輕嘆了一聲,苦笑道,“子澹,近日他們還來找你嗎?”
“我人在此,妻兒在此,又躲得了何處?潛,我身在明處,自無法像你這般兩袖清風,寄情山水。我只怕他們貪心不足,還想攬你做事,那日你不也見過他們,這對父子,甘心沉淪權欲,阻不得啊!”齊子澹眉心微蹙,收了嬉皮笑臉的神色,臉上一派正經模樣。
沐潛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