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處客棧的房間裡,兩人說著說著便對峙不語,宇文斐一派坦然鎮定,沐齊卻微露驚愕。
“你知道什麼?”沐齊忍不住盯著宇文斐厲聲問道。
宇文斐卻淡淡一笑道,“你怎不問遠揚知道了多少?”
沐齊啞然,沉思了會兒道,“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宇文斐卻似一點也不著急的坐下,喝了杯水才道,“那麼你又是何時知道的呢,之前在京城時,你應該還不清楚吧!陳暉說有幾日不清楚你的行跡,是這幾天知道了什麼還是發現了什麼,所以自以為是的跑到燕國,試圖左右遠揚的想法……害我們費了不少人馬尋你,可是如此?”
沐齊冷靜下來,也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冷冷的看向宇文斐道,“我不過看清了那些金玉其外的人的真面目,難道不該告訴遠揚真相?你們又瞞了她多少,你以為她會完全不在乎你們的欺瞞?”
宇文斐淡淡一笑,神色嚴肅的回道,“遠揚會怎麼做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是清楚我們瞞她這個事實的,她原諒與否也是她的事,這不勞你擔心!”
沐齊皺眉不語,宇文斐也難得的沒有笑容,一室壓抑。
突然,沐齊起身向門口走去,宇文斐忍不住在他身後道,“你打算現在就走?”
沐齊沒有回頭,冷冷的道,“怎麼,你想攔我?”
宇文斐面色沉沉,想了想搖頭道,“你是遠揚的兄長,我沒資格攔你,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說,你現在去京城,只會給他們添麻煩!”
沐齊拉開門,臨走前冷嘲道,“麻煩?你們想做的事又何止麻煩,我不會讓遠揚也落得和先輩一樣的下場,你們自己做著搏命的勾當,別扯上遠揚……”
宇文斐沉默的站在屋內,看著屋門大開,而人已消失蹤影。
的確,他沒有說錯,宇文斐悵然一嘆,苦笑起來。他們幾乎是一手推動沐遠揚按照他們的想法,或者說是利用,這不容否認,甚至現在,連謀逆的罪名都拉上遠揚一起了,他們又幾時問過她的意願。這人是遠揚的親人,宇文斐知道自己無法阻攔下他,甚至私底裡隱約還有種期盼他能做些什麼的感覺。甩甩頭,宇文斐將這些不該有的思想都忘去,撫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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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子時,東邊剛升起下玄月,忽明忽暗的在雲朵裡流連,而那不甚明朗的夜色裡,兩個身披黑色披風的人影正無聲息的走在冷清的殿宇中。
皇宮在今夜顯得特別的冷清,僕從隨著主人都去了祭祀,只有少數侍衛留守,而這自先皇駕崩後便空置的殿宇,更是冷寂無人。
木門吱呀一聲作響,那乾元宮被開啟了一條縫,兩個黑影閃進門內,木門又吱呀一聲合攏,一切恢復平靜,寂靜的殿宇看上去依舊沒有人氣。
“這裡就是先皇居所?”那低低的聲音似乎有些驚訝的問道。
“對,就是這裡,先皇不喜歡鋪張,一切都以節儉為尚,所以乾元宮的佈置很簡潔。”另一個聲音似在陳述一個事實般說道,“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連薰香都沒有動過?”那聲音隱約有些顫音的問道。
“怎麼,有什麼問題,難道薰香不對,可是太醫來過數次都不曾提到薰香,怎麼了,遠揚?”那聲音略微焦急的問道。
沐遠揚閉上眼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搖頭嘆道,“不,薰香沒有問題,只是……這是我族動用秘術的一個引子,這味道,我也僅聞過一次,卻印象很深,秘術中動用薰香作為引子的,都不是好事……”
“果然……”趙吉安忍不住還是說了兩個字,卻見沐遠揚向裡面走去。
沐遠揚將每一處地方都走了一遍,雖然沒有燭火照明,但她卻沒有碰倒任何東西,走完一圈,她在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