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刻登基,名正言順。而我因為重傷,不便出席,並即日前往南方別院休養。你和陳暉二人入朝,輔佐新皇,平衡各方勢力,但決不可放棄軍權。太子想要坐穩位子,勢必要大肆封賞,我這皇叔他絕不敢怠慢,而依附我們的他也不敢馬上動手。等你們二人掌握實權,他再想動手已是無能為力,到時再慢慢融合各方勢力,與君王達成平衡,這於國於民都是益處。”
宇文斐側過身子看向篤定的趙吉安,輕笑道,“殿下不覺可惜,唾手可得的權力就這樣放棄!”
趙吉安瞪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激我,阿斐,權力對於我的確很有吸引力,但是比起遠揚,卻還差一截。我想這法子是為你和陳暉,還有那些追隨我們的人考慮的。不管你和陳暉是怎麼想,我都不想虧欠你們,我之前能給予的,哪怕我不要皇位,我一樣會讓你們得到。至於追隨我們的臣子,我也不能不顧,有你和陳暉在朝堂手握實權,他們只要安分守己,自然能保一生富貴。太子不算聰明卻也足夠懂事,為人小心翼翼,在皇宮裡待了那麼多年想必也很清楚權力駕馭和平衡的問題,他不會輕易動手,而以你們的才智,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動手。”
宇文斐聽罷,失笑道,“殿下,您在用我和陳暉平衡臣子和君王的矛盾,您也太對我們有信心了,這種平衡說得容易,做起來卻是太難,況且如今我和陳暉沒有一官半職,豈是那麼容易入朝為官的!”
趙吉安擺了擺手,不耐道,“你會不知這當中的過程?你是直接帶兵援救了大半臣子的功臣,破格封官是一定的,至於陳暉,他本來就是侯爵身份,在御書院掛名,憑這次的厚賞,得個實權必然。你在武,他在文,你穩重,他張揚,兩人配合,豈是那小兒能應付的了的!”
宇文斐無奈的搖搖頭,卻也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的確,論起能力,宇文斐和陳暉兩人配合多年,最是默契,混跡朝堂後,那力量定然不可小覷。由他們倆穩定各方勢力達到平衡,並非絕無可能,尤其是趙吉安雖放權離京,那名望聲勢卻足以動搖京城裡每一個懷有異心的人,即便是馬上要登基的太子,也不得不對他忌憚三分。有這後盾,他們兩人施展起來自然更有把握和自信,朝堂莫說五年,就是十年,他們也絕不會失了手去。
趙吉安慢慢走了過去,將手按在宇文斐肩上,認真的囑咐道,“阿斐,這京城裡的一切,就全託付給你了!我……”
宇文斐故作輕鬆的給趙吉安一個放心的笑容,道,“殿下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託付,阿斐一定完成殿下的託付,您不必掛心!只要殿下能放下心中的執念,追求自己的幸福,阿斐亦當由衷的為您高興!”
趙吉安頓時眼眶一熱,想及這如同手足般的兄弟,只覺得心胸沸騰起來,掩飾性的重重一抱,拍著宇文斐的背道,“多謝你,阿斐!沒有你,我也許什麼也做不到!”
宇文斐嘴角帶著點莫名的苦澀,又轉瞬消失,回抱趙吉安道,“殿下,您做的很好,只有您才能讓我們願意效忠。您就算離開,也依然是我們的安王殿下,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我們的力量,永遠會遵從您的指令!”
夕陽已落下帷幕,掌燈時分,屋外隱約閃爍著燈火。
這一夜,京城裡有許多人無法安眠,那些敏銳的察覺到什麼的臣僚貴族,那些皇宮裡被明閃閃的盔甲兵器驚懼到的宮女侍從,甚至是明日即將登基的太子,都睜大眼睛直直的等待夜幕過去。而京城外的郊野,一個剛翻土堆起的土包前插著一塊只刻了個齊字的木板旁,一個狼狽的身影正靠坐在側,呆呆的望著天空,枯坐天明。而在這個憔悴的身影旁,有一把玄黑的長劍,沾滿泥土塵埃的躺在地上,無人理會。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會日更。。。正文快完結了,霸王該浮出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