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編撰官陳暉,任禮部侍郎,正四品。
兵部侍郎穆清,任兵部尚書,正三品。
……
北征的將領幾乎都還未歸,在燕國與封少曦軍隊的談判才剛告一段落,訊息今晨才抵達京城,不過這就足以有封賞的理由。而因為京郊敵軍襲擊而亡故的臣子所留下的空缺位置,又都在這時一一填補進來,新皇的第一道詔書,無人敢反駁異論,只能俯首接受。
穆清在兩個時辰前知道京郊噩耗,連夜趕路才剛抵京城,封賞的詔書讀完後隨眾人一起跪拜,再起身。此時,他不著痕跡的向身後側同樣剛起身的陳暉那裡看去,心中暗道,這次安王名利雙收,又借養病離京,遠觀京城局勢,真可謂明智之舉。新皇恐怕察覺到危機,可惜太過懦弱,那些與安王有關的人都大肆封賞,過於討好,恐怕日後難辦!
然後穆清卻不知,坐在上位的新皇,心中忐忑不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從未想過如此生變,他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太子監國,可在下一刻突然知道父皇死了,他就要轉變為帝王,不是不害怕的!他還記得昨晚皇城的肅穆和蕭殺,他沒有任何能握在手裡的實權,而那些所謂的保護他的兵將,卻一臉的殺氣。膽戰心驚的過了一晚,他只知道,這些都是他那個皇叔,安王趙吉安的勢力,而那位尊貴的皇叔,只要輕輕的動動手,他便可能在下一刻與父皇在黃泉見面。
能做什麼,不過是討好他,但願他能放自己一馬。
就著這樣的思考,新皇想用最豐厚的獎賞企圖打消他皇叔的異心,而令他既慶幸又擔心的是,皇叔已經因病離京南居去了。這說明了皇叔此刻無意爭權,他的安危暫時還不用擔心。而在民間官場,這一舉動又提高了安王顯赫的名聲,對於安王的形容,除了過去的風流倜儻,又多了為國為民,忠賢良臣等等的讚美,這不得不讓新皇重做思量,給出更令人滿意的結果,雖然,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所樂見的。
陳暉沒有察覺到穆清的注視,他接到宇文斐給他關於安王的訊息後,一直在思考著如何讓各地方的密探能夠最快的通報訊息和給予殿下幫助。偶爾抬頭悄悄瞥一眼坐在上座的新皇,看他那故作鎮定卻從眼中能捕捉到那侷促不安的模樣,心中冷笑。稍一偏頭,卻驀然發現站在前位的穆清還有陳爾都在打量自己,陳暉心中不快,面上卻是嘴角一勾,沒顧穆清,直直的對著他的父親,陳爾邪笑。
陳爾也只是無意識的回頭看看自己兒子,卻見露得是這副德性,心中一陣煩躁,便扭頭不理。而穆清雖察覺到陳暉在和他父親,陳爾大學士對視,卻依舊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禮貌,再轉回身去繼續聽接下來的步驟。
而在同一時刻,燕國天都城正大開正門迎接新的君王進入皇城。
封少曦一身玄色華貴百獸吉祥長袍,一襲赤紅鐫金龍紋披風,頭戴赤金冠,腰佩羊脂白玉帶,身側一柄純銀禮儀長劍,隨著他腳下每一步路的起伏而微微晃動。陽光拂照在他身上,微微反射著光芒,彷彿是被上天選中的天子,註定要為燕國帶來新的生命。
燕國尚還留在天都的百姓都在外圍駐足觀看,他們大多衣衫襤褸,狼狽不堪,卻有著如星光一樣燦爛而期待的眸子,將希望的視線投諸到這位挽救了燕國生死存亡的男子身上。
燕國的人不在乎君王是由誰來當,他們在乎的只是他是否是一個好君王,是否能為他們庇護一個安全的家,讓他們能夠作為一個燕國人,堂堂正正的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他們都恨透了戰爭,只希望這個不忘故土的君王能夠帶給大家安定和幸福。
“離,陪我一起站在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