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應該承擔起沐家的一切。我是師父的徒弟,這點,絕不會改變,哪怕我現在做不了什麼,至少,我也要陪著師父一起承擔。
泥地裡的血跡已經淡去,就像剛才發生在這裡的打鬥也已經看不出痕跡,誰能想到就在剛才,這裡曾有致命的刺殺,曾發生了讓見到過的人永遠無法忘卻的情景。
我駐足,低頭,死死的盯著那方寸石板,不想讓人看見我眼中的怯懦和驚愕。
怯懦,驚愕,這讓我看上去多可笑!
我是師父的徒弟,卻從沒見過師父這副憤怒的模樣,從未聽過師父這樣冷冽如寒冰的聲音,也從沒聽過師父念出過這樣如同死亡般的咒語。我聽不懂師父說的是什麼,我相信,當時在場的近十人裡也不會有人聽得懂,包括那個一刀架在一直讓我討厭的男人脖子上的刺客。
只是,聽得懂與聽不懂有何差別?
我第一次真正明白師父告訴我言語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不是常人能應對的,猶如鬼神般的力量!當師父念出那些咒語時,不必說那個面色慘白渾身顫抖的刺客,就是站在師父附近的我也被那無法形容的聲音驚的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子乙,怎麼了,還在想剛才的事嗎?”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猛然抬頭,正好看到那個叫阿斐的男子站在我面前,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我尷尬的扯了個笑臉,道,“抱歉,我還不知道您該怎麼稱呼。”
“我複姓宇文,單名斐,是你師父和那位殿下的朋友。不必介意輩分,稱呼什麼都是小事。看你剛才的樣子,以前沒見過這種場面吧!”
他是宇文斐?那個如今手握三分軍權,叱吒朝野的年輕將軍?那個被人戲稱為長史將軍的儒生戎將?那個曾經殲滅北蒙輕騎,獲得赫赫軍功的男子……我怎麼也無法將那些事與面前這個笑得三分溫柔,三分儒雅,三分清俊,外加一分淡然的男子聯絡起來。
回過神來時,看到他仍這樣笑著看著我,我臉上一熱,窘道,“宇文……大哥,想不到您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長史將軍,我……對了,您是怎麼認識師父的啊?”
想及他是師父的朋友,對於他的好奇立刻放置一邊,比起我幾乎完全不瞭解師父的過去,我更希望能從他口中探聽到些什麼。
“你師父啊,嗯,我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個下雨天,我負責接待她,當時她從馬車裡出來,一身白衣,很耀眼,她的聲音,也很容易讓人迷失……自我……”宇文斐側過身去,擺了擺手,輕笑著道,“罷了,都是早些年的事,我都不太記得了,你若好奇,不妨直接去問她,她若願意說,定會都告訴你的,畢竟你是她唯一的一個徒弟麼!哦,對了,當年在燕國時她有個稱號,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你師父就是白袍聖人!”
白袍聖人!我愣住。這怎麼可能不知,身為燕國人,哪怕不知當今的君王是誰,也會知道當年戰亂時曾有個救世主,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便以他的裝束來稱呼他,傳聞他有一個銀質面具,沒有人見過他的模樣,但是隻要是接觸過他的人,都感如重生。正因為這個救世主,許多的燕國百姓才能安然的度過戰亂最後的日子。師父雖然穿著與傳說中描述一樣的白袍,可是我從未見過她有面具,更不用說戴了,難道師父故意隱瞞我?其實這世上,又有哪個人還能比師父更像那個白袍聖人,可惜我始終沒有去想過這裡面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