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熟悉,感懷身世,一時情不自禁罷了。”
“你會唱這首《葬花吟》?”怪了!她還以為這首歌在這個時代只有她一人知曉。
“曾經有一位故人,非常喜愛這首歌。”不知想起什麼,男子臉上流露出傷感之色,那抹悲傷,是如此的脆弱無助,一直一直扎入蕭夢離心底最深處。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一朝春盡紅顏花,花落人亡兩不知!”
對視,同時宛爾。
“我很喜歡這首歌的意境,很喜歡這首歌中濃濃的哀傷和淳淳的思念之情。”蕭夢離信手摘下一朵即將凋謝的紅玫瑰,目光悠遠而沉醉,“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是呀……紅消香斷有誰憐……”沉默,男子看著眼前滿臉雀斑的女孩子,心中啞然失笑。身陷青樓十五載,沒想到今日方遇知心人。雖然她的容顏醜陋,不堪入目,卻擁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男子溫柔地問。
“我是後院的丫頭,這裡的人都叫我‘醜丫頭’。”蕭夢離好奇看著眼前美男,眼睛亮亮,心裡百轉千回,猜想了無數個可能,“不知這位哥哥如何稱呼?”
“夜歌!”
清淡如紗的兩個字卻在瞬間將蕭夢離徹底打入地獄。
蕭夢離愕然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
他就是夜歌?他就是小青口中那個絕色的夜歌?他就是落凰樓的頭牌夜歌?他就是黃老爺看中的夜歌?他就是花媽媽一心要逼良為娼的夜歌?
神呀,你賜一塊豆腐給我一頭撞死算了!
(小翼羽:豆腐撞不死人。)
(蕭夢離怒目而視:我知道呀!我又不是真的要死!)
(小翼羽:……)
看見蕭夢離一副好像要死了的表情,夜歌納悶道:“醜丫頭,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
蕭夢離無力翻了個白眼。
我那是受刺激過度好不好!
想起夜歌適才的話,那語氣中透露出的不甘令蕭夢離忍不住詢問:“既然不情願,為何要賣身青樓?”
夜歌怔了怔,旋即回答:“家貧,三歲被賣入青樓,至今已經十五載。夜歌陷身此地已久,不見天日,不知外面世情,即使能饒幸離開,也無以為生。”
“你甘心嗎?”
夜歌自嘲,“雖不甘心又能如何?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花,花落人亡兩不知!”
蕭夢離抿唇,夜歌話語中的自嘲和無助的悽迷讓她心碎,她禁不住說:“既然不情願,那就離開。大男人有手有腳,難道還怕養不活自己?”
“醜丫頭,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所學習的都是如何做一個花魁,琴棋書畫,床弟之間,魅人之術,我甚至連自己洗衣做飯都不會,又談何謀生。”
“啊~~洗衣做飯有何難,學著學著就會了。”想當年,本小姐還不是什麼都不用做樣樣指使別人嗎?如今來到這青樓,什麼都得自己學著做。
所以說呀,人,是逼出來的!
“醜丫頭,那麼你呢?為何要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青樓歌院,你為什麼要來?”
“為了錢!混口飯吃!”
蕭夢離的坦白令夜歌啞然失笑,“青樓並不是什麼好地方,自古以來這裡葬送了多少紅顏青春。醜丫頭,如果有機會,你還是趁早離開。”
“我隨時都可以離開。”我反而替你擔心,“聽說花媽媽一心逼你接客,還找來了‘逍遙散’……”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立刻禁聲。頓了頓,終是忍不住內心的擔憂,她問:“你不怕嗎?”
“怕?”夜歌自嘲,眸中清明,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