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了聲“好”,便抬眸打量著年近六十的夏侯淵,也許是因為政事操勞,他的兩鬃黑髮中已夾雜有白絲若隱若現,眼角的皺紋似是比上一次他見他的時候多得多,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楚。
在他冥想感懷之際,夏侯淵已經站了起來,北宮嘯正要行禮,卻被他擺了擺手阻止住。夏侯淵徑自走到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朝他一笑,“嘯兒,這麼久沒見你了,還好嗎?”
“很好!”北宮嘯原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改了口,直接道明來意,“皇上,草民這次進宮,是有事想求皇上,請皇上成全!”
夏侯淵聽到他的話,眉尖頓時皺了起來,一臉疲憊,輕嘆了一口氣道,“朕就知道,你是不會平白無故來看朕的,嘯兒,難道你就真的讓朕帶著遺憾進棺嗎?”
“草民不敢!”北宮嘯垂首。
夏侯淵看著他的低眉順目,騰地站了起身,衝北宮嘯低吼起來,“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朕召你進宮,你三番四次的推辭,難道朕就這麼討你的厭?朕已經為了當年的無心之過自責了大半輩子,朕想彌補,你難道就不能理解一下朕的難處?”看到北宮嘯只是低頭沉默不語,夏侯淵瞪了他半晌,又無力地坐了回去,“罷了!朕也不勉強你!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趁我還有口氣,你想要什麼,朕都會滿足你的。”
“請皇上輕饒了秦世傑一家,據草民瞭解,秦世傑縱有虎狼之心,但並未有虎狼之行動,若然就此大動干戈,怕對皇上也是不利。所以,草民斗膽,請皇上輕饒了秦世傑一家。”北宮嘯起身,輕輕在夏侯淵的面前跪了下去。
夏侯淵看著這個縱然跪在地下,亦掩蓋不了他身上風姿的年輕人,一臉複雜地道:“好呀!北宮嘯,你曾說過,跪天跪地也不跪朕,今天竟然為了秦世傑的事而來跪朕?說說,為什麼?”
“沒有理由!”
看到自己撬不出北宮嘯的嘴,夏侯淵突然狡黠一笑道,“聽說今晨成親王府的一位側妃被你劫走了,難道你這也是一求為紅顏?”
“你說是,就是吧!”北宮嘯仍是淡淡的語氣,絲毫沒有為他的話所挑動。
夏侯淵唇角輕挑,“很好!朕剛剛召了成親王過來,呆會你們就好好商量一下,這事,朕可交給他處理了!”
“皇上,以草民之身,如何夠格能與成親王商量?草民只求皇上幫忙出面,皇上有何條件,儘管開出便是!”北宮嘯暗自咬牙,這隻老狐狸,皇宮太悶了吧?難得他北宮嘯自己送上門來,他還不得好好消遣他?
“條件?”夏侯淵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半晌才說,“如果你答應朕一個月進一次,朕就答應你!”
“好!一言為定!”
這是,小六子又在門關稟報,“皇上,成親王求見。”
“草民先行告退!”北宮嘯正欲起身出門,已被夏侯淵喊住,“嘯兒,你先別走,到裡面等朕,等事情完結,你今天就陪朕吃個飯吧!”
“草民遵旨!”
北宮嘯進了內室,豎耳聽著外面的聲息,很快但聽見了夏侯昊澤的拜見聲,“兒臣叩見父皇!”
“起來吧!皇兒,那秦世傑的案子現在怎麼樣了?”夏侯淵的聲音沒有了剛才的輕鬆討好,卻多了一絲威嚴。
“兒臣正在抓緊辦理,一有訊息,會馬上稟報父皇。”夏侯昊澤謹慎地回答,不明白父皇怎麼突然問起了這事。
夏侯淵輕“嗯”一聲,“這事就從輕處理吧!罰秦家一家流放,其他無關人士都放了吧,你也不要再追查下去了,結案吧!”
夏侯昊澤驚訝地抬眼,想要從夏侯淵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最後無奈,只好應道,“兒臣遵旨!不知父皇還有什麼吩咐?”
夏侯淵淡淡地說,“朕聽說,你為了一個側妃,大肆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