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嘴唇,虛弱的小聲道:“怎麼了?”
“娘娘……娘娘您……”雪燕嚇得已經在哭了:“娘娘您哪裡不舒服?”
“舒服……我舒服的很呢,頭也不疼了。這是哪兒啊?你是尋霜?”嚴清歌斷斷續續的說道。
她這反應,讓鸚哥和雪燕怎麼都不覺得她是舒服。
雪燕道:“娘娘,我不是尋霜,我是雪燕。”
“聲音大點兒,我聽不見。”嚴清歌弱弱的說著。
鸚哥和雪燕這才確定,嚴清歌這回問題大了。
她的感覺變得非常遲鈍,既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也聽不清楚話。她說自己不疼了,那根本就是感覺不到疼了,而不是真的不疼,都七竅流血了,怎麼可能不疼。
鸚哥和雪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嚇得臉色慘白如雪。
這會兒正是天最黑的時候,就算出去找郎中,回來怕是也來不及了。況且一般的大夫,也醫不好腦子裡的病。
“咱們去莊子上,叫炎王妃娘娘給咱們娘娘請太醫。這病只有太醫才能看好。”鸚哥下定了決心說道。
雪燕則是茫然道:“還來得及麼?”她喃喃道:“若是能不用炎王妃娘娘,直接請來太醫多好。”
外面的丫鬟婆子們聽到裡頭雪燕的尖叫,也給吸引來了,一會兒屋裡就站了一大堆人,嚴清歌閉眼躺著,好像又睡著了,根本就不覺得吵鬧的樣子。
一個很不起眼兒的小丫頭忽然道:“為什麼不請歐陽神醫!”
鸚哥身上一激動,拍手道:“是啊!我們可以請歐陽神醫來給娘娘看病!以前歐陽神醫不是到府上求見過好幾次娘娘麼?”
歐陽少冥的醫術,在整個大周都頗有名氣。
頓時,好多人都興奮起來。尤其是一些炎王府的老人,她們知道早年的時候,炎修羽胎裡面帶來的不知痛的怪病,就是被歐陽少冥調理過來的,嚴清歌這突發的怪病,他肯定也能治。
他的住址在京城不算秘密,很快就有下人被派出去找他。
那請歐陽少冥的人去得快,回來的也快,天才有一點兒透青,就聽得馬車回來了。
歐陽少冥備著個大藥箱,衣袍紛飛,快步走進嚴清歌的臥房。
一見屋裡站了這麼多人,他眼睛掃了掃:“都出去!病人要清靜清靜。”
一時間,只剩下雪燕和鸚哥兩個伺候在跟前。
仔仔細細的摸了一會脈,又翻開眼皮瞧了瞧,歐陽少冥凝神細思,抬頭對一直關切看著他的兩個丫鬟道:“你們把門窗都開啟通著風,人也出去,你們娘娘跟前不能多站人。”
雪燕和鸚哥本來就沒什麼主見,生怕耽擱了歐陽少冥診病,急忙照著做了。
待雪燕和鸚哥退出去,歐陽少冥才哼了一聲,壓低嗓子道:“裝神弄鬼做什麼?”
嚴清歌眼皮一撩,睜開眼睛,竟是目光清明的很。
“嚴淑玉要封后了,你可知道?”嚴清歌從嘴角發出細如蚊訥的聲音。
她這一場裝神弄鬼,本就是為了有個合理的目的見到歐陽少冥,更是為了測試他到底站在誰那邊。
若是歐陽少冥現在已經徹底歸附了嚴淑玉,那麼,知道她得了急性腦疾,必然不會趕來,即便是礙於炎王府情面,也一定會一拖再拖,最好將她拖死。
因為嚴淑玉是那麼恨嚴清歌,歐陽少冥早就知道。他若是嚴淑玉的人,當然會遵從嚴淑玉的命令列事。
現在看來還好,歐陽少冥來的那麼快,證明了他並非嚴淑玉裙下走狗。
他是嚴清歌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動用的一顆棋子,但現在,是到用的時候了。
歐陽少冥果然不知道嚴淑玉要封后,他此前聽到過風言風語,可是並沒有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