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好夏耘也沒有什麼事,乾脆就呆在劇組看看鄂美拍戲。
下午的戲是這樣的:戲班馬上就要上一出崑曲裡的牡丹亭改的戲,而唱杜麗娘的青衣元芝誤飲了秀白的茶,秀白的茶裡被妒忌她的生角杜如芳下了藥,元芝啞了嗓子不能再上臺,戲班裡臨時又找不到能頂替的角兒。李祚恆因為平時經常看秀白和其他人對戲而不經意學會了這出戏,就被推著硬上了去,畫成青衣模樣,對唱一段《牡丹亭》第二十八出裡的經典片段。
蘇小錢捏著劇本推推小圓眼鏡,宣佈唱戲的部分只拍兩段,一段是柳夢梅唱的《朝天懶》,還有就是杜麗娘唱的《宜春令》。
這段戲算是男女角色互換了,女的唱小生,男的唱青衣,怎麼想怎麼有賣點!鄂美上了戲裝,綁了水紗,把眉梢吊起來,顯得英氣十足。夏耘也在旁邊舉著手機不停變換著角度咔嚓咔地照相。鄂美哭喪著臉喊她:“老師,別照了……腦袋疼死了!”原來,戲子們唱戲時為了使角色看起來更漂亮,水紗吊眉這一招倒是不錯,但是因為要勒得很緊,演員會覺得很頭疼。這也該算是當演員要吃的苦之一吧……
夏耘也一聽鄂美喊頭疼,趕快把手機揣了起來,跑過去輕輕地用指腹抵著鄂美的太陽穴,打著轉揉幾下:“好點沒?”
對於夏耘也越來越體貼的表現,鄂姑娘是相當之滿意,軟軟地點點頭,衝她一笑,又看得夏老師神魂顛倒。
這時候正巧化妝師來了,拎著大大的化妝箱,霸氣地往桌上一摔,揮揮手趕走不情不願的夏老師,開始在鄂美臉上揮毫潑墨……
夏耘也站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鄂美的小臉兒上先是被塗上一層淡白色的粉底,然後是粉紅色的胭脂在眼睛四周抹開,再來是黛墨描眉眼,燕脂點絳唇,不一會兒一個鮮活俊俏的小生就已經俏生生地坐在她面前了。
鄂美睜開眼睛,略帶不解地抬頭望著正抿嘴笑的夏耘也:“……怎麼了?不好看麼?”
怎麼會不好看?你怎樣都是最好看的。野蠻女人的心裡也難得地柔軟了起來,眼珠滴溜溜一轉,又抬手去撩鄂美的下巴,口氣輕佻又勾人:“喲,瞧瞧這是誰家的小哥?真是漂亮得讓人恨不得抓回家去豢養起來當男寵誒~”
“討厭啊你!”鄂美俏臉一紅,頰邊那些許淡淡的胭脂色更是嫵媚動人。有的女人就是這樣,不論穿什麼樣的衣服,畫什麼樣的妝容,怎麼看都是個美嬌娘,怎麼樣都透著股柔軟多情的嫵媚勁兒,叫人一打眼就先酥了半邊骨頭。顯然,此刻在夏耘也眼裡,鄂美就是這樣的一個別致的存在。
“真好看……”夏耘也賊賊地左右看了看忙碌的人群,確認沒人看向這邊之後,忍不住大著膽子在鄂美頰邊親了一下。
“呀!”鄂美還沒來得及臉紅什麼的,就看見夏耘也的嘴唇上一片紅一片白的,忙壓低聲音急急道,“叫你亂親!把我臉上的妝都親掉了!”
夏耘也定睛一看,呵呵,果然鄂美的左頰邊的彩妝上有個很明顯的唇印……夏老師哈哈一笑,一邊從化妝師的大包裡偷出一塊化妝棉來擦乾淨自己“偷吃”之後的嘴巴,一邊調笑道:“就這樣吧,挺好的~觀眾會很樂意看你這副模樣上臺演出的。”
鄂美才沒心情跟她逗樂子玩兒呢,心急地端著小鏡子照著自己臉上清晰得連唇紋都能看出來的唇印:“現在怎麼辦啊?我找她去給我補妝,不得被人活活笑死啊!”小臉兒一扭怒視夏耘也,同時手臂一抬直指另一邊不遠處正在給單俊奇上旦妝的化妝師大人。
“咳咳……”夏耘也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玩得有些過火了,那還能怎麼辦啊?趕緊補救唄!“我剛才看見她怎麼畫的了,我來給你補吧!”
“你?”鄂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你畫過這種妝麼!你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