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上跳板。
女郎的身影向內移,消失不見。
裡面的燈光轉暗,傳出悽切的歌聲:“銀河潺潺往東流,天涯何處覓歸舟……”
他踉蹌奔上艙面,疾趨艙門。
燈光熄了,艙內黑沉沉。
蕭聲已絕,只聽到水流嗚咽,船上沒有人,艙內飄來隱隱幽香。
江風迎面撲來,寒氣徹骨。
他把住艙門柱,高聲叫:“珮君R粯君!”
沒有人回答,裡面黑沉沉,似乎是空船。
他中魔似的搶入,叫道:“佩君,是我,我是天磊,我……”
火光一閃,燈光大明。
艙面的錦褥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女郎,秀髮披肩,直垂至腰下。
白紗掩住了眼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雙明亮如午夜朗星的秀目。
手中握了一管斑竹蕭,纖手藏在大袖內無法看到。
一旁,一位侍女打扮的秀麗女郎舉著燈,含笑點頭,喜形於色地盯視著他。
微風颯然,艙門已被人堵住了。
但他卻渾志身外事,盯視著蒙面白衣女郎發呆,嘴唇顫抖,久久方發出聲音:“珮君,真……真是你?你……你原來還活著?”
侍女放下燈,柔聲說:“杜爺,請坐。”
他如受催眠,坐下了。
侍女向內艙招手,嬌叫道:“快給銀漢孤星杜爺奉茶。”
他如中雷爆,驚然一蹦而起,叫道:“詭計!”
侍女噗嗤一笑,說:“請坐下,有何不對麼?”
“珮君的侍女,不會叫我銀漢孤星……”
白衣女郎介面道:“不錯,蕭姑娘死後,你萬念俱灰,開始作踐自己,浪跡江湖做一個江湖浪人,自稱銀漢孤星,遊戲風塵,邀遊天下,獨來獨往,宛如神龍出沒,不求名,不求利,浪跡天涯,名號逐漸為世人所知。最近更聲譽鵲起,被譽為江湖上最勇敢,最機警,最神秘,最強韌的武林奇葩。”
“你是誰?”他沉聲問。
“先不要問我是誰。”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當然知道。”
“你的蕭藝不比珮君差。”
“誇獎誇獎。”
“你也知道佩君那晚逝世前,所吹奏的那首高唐夢。”他閉上虎目說。
“知道。”
他長嘆一聲,哺哺地說:“人死不能復生,我太糊塗了……”
“你確是太痴,不是糊塗。蕭姑娘地下有知,該含笑九泉。”
他虎目怒睜,問道:“好了!你既然有心將杜某誘來,有何用意,你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你先定下神來,稍安毋躁,好多話我會告訴你的。”
內艙出來了另一名侍女,奉上用銀盤盛著的一杯香茗,柔聲說:“杜爺請用茶。”
他搖搖頭,拒絕道:“我不渴。”
白衣蒙面女郎笑道:“你怕我用毒茶計算你?”
“姑娘用不著在茶內暗算。在下進艙之前,你儘可先在艙內撤下迷魂毒物,因為你早知在下會被誘來的。”
“不錯,你果然聰明。”
“在下大感困惑,委實糊塗了。”
“此話怎講”’“姑娘的打扮,與佩君完全相同,而且知道在下與佩君的事,而這些事不可能為第三者所知……”
“如果你知道本姑娘得到了侍女倩倩,便不足為怪了。”白衣蒙面女郎說。
“什麼?你把她怎樣?”
“蕭姑娘死後,倩倩也離開了肅家,我把她安頓在雲霧谷,替我看守家園。”
“哦!她目下……”
“她很好,是個溫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