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柱國扭頭便走,在門口扭頭說:“明日午前在下要明確的答覆,不然將會有人後悔,不信咱們走著瞧。”
兩人到了街口,出山虎有點不安地說:“大柱子哥,咱們逼得太急,恐怕……”
“哼!”唐柱國重重地哼了一聲,頗為自信地說:“這種小土匪我見過多了。如不逼得緊,他們不會盡力的,你愈逼得緊,他們愈害怕。”
“萬一逼急了,狗急跳牆……”
“萬一他們拒絕了,就按照咱們的辦法辦事。再就是你去找一些與衙門有往來的朋友,先透露一些口風,未雨綢繆以防萬一。他們如敢拒絕,不但他們在城裡的事辦不成,而且賊窩子也將保不住。雖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咱們就這麼辦,坐等好訊息。”
“好吧,我去與陳禿商量商量,他與張巡檢交情不錯,這件事可委託他辦理。”出山虎說。
週五送走了唐柱國與出山虎,向中年人說:“這姓唐的混帳透頂,竟敢擺出無賴漢潑皮手段脅迫咱們,罪該萬死。賢弟,你去好好準備。”
中年人搖頭道:“是的,這傢伙大概昏了頭啦!五哥,我看,這件事得慎重處理,以免上面怪罪下來。”
週五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說:“當然,咱們得慎重處理,小不忍則亂大謀,目前不宜與這些潑皮計較。今晚請老常前往柏谷鄉走走,看姓盛的能否打發掉。”
“唐柱國不僅是要勝盛的命,獅子大開口要收拾蕭宗慈……”
“這是不可能的,因此愚兄要你先行準備應變。”
“是,小弟這就前往準備。”
“叫弟兄們小心些,如非必要,不可利用城裡的人,那些痞棍與唐家有些交情,胳膊肘往裡彎,血比水濃,尤其是南門一帶的人最不可靠。”
“小弟理會得,相信不會再出紕漏。”
暗潮激盪,各有打算。
三更天,三個夜行人重臨蕭宅。這三個人輕功奇佳,不像昨晚那三個仁兄偷偷摸摸,根本不理會犬吠,飛簷走壁直入西跨院,像三隻大雁,無聲無息地飄落在天井中,為首的人抖手發出一枚小石,“啪”一聲擊在窗稜上,低叫道:“姓盛的,出來說話。”
開門處,盛永達穿了黑勁裝,腰釦長鞭,緩步踱入天井,抱拳施禮問:“在下盛水達,朋友,有何見教?”
“在下姓常,名清,字五湖。”
“常兄,久仰久仰。”
“盛兄聽說過常某這號人物麼?”常五湖冷冷地問。
“抱歉,盛某不是此地人,而且極少在外闖蕩,無緣結識中州的豪傑。”
“在下的匪號是追魂燕,曾經在北方……”
“哦!原來是曾在京師保定府大茂山安窯立寨,曾經與振遠鏢局李總鏢頭決鬥三次的常當家的,失敬失敬。”
追魂燕哼了一聲,說:“你並不是不曾闖過道的人。”
“在下不是說過極少在外闖蕩麼?極少並不是沒有,對麼?”
“常某三次決鬥李總鏢頭,留下三處劍疤,因此不再耽在北方。”
“常兄很夠道義。”
“當然常某認栽,挑得起放得下。說吧,你知道常某的來意麼?”
“鐘不撞不響,鼓不打不鳴;請教。”
“小事一件,請你離開嵩縣。”
“抱歉,礙難從命。”
“你比李總鏢頭如何?”
“沒印證過。”
追魂燕哼了一聲說:“你的口氣不小。”
“好說好說。”
三進院內的二樓上,突傳來一陣悅耳低柔的蕭聲。追魂燕一怔,間:“弄蕭人中氣充沛,蕭音綿綿不絕,那是什麼人?”
“那是宗老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