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小子斗膽,你活膩了……”
“老前輩還記得一飛沖天鐵秋嵐麼?”
“什麼?你……”
“不久之後,一飛沖天便會找來,你們兩位生死對頭,將有一場武林罕見的慘烈決鬥。”
“小輩你……”
“同時,令徒焦姑娘將走投無路,天下雖大,決無她容身之地,一飛沖天不允許你獨臂巫婆的門人在江湖露面。”
“你威脅老身麼?”
“豈敢豈敢?在下是有求而來,豈敢放肆?”
“你有何所求?”
“老前輩,不讓在下進去請多麼?”
“你不要得寸進尺,想死麼?”
“呵呵!在下留了一封書信在府城的好友處,如果在下在日落前未退府城,這封書信便會有人用幹裡快傳,送至一飛沖天手中,因此,在下死不得。”
久久,裡面的人怒叫:“你給我滾進來。”
半個時辰之後,玉蕭客意氣飛揚地偕同劉紀,快步趕向府城。劉紀餘悸猶在,苦笑道:“李兄,你這樣逼她,我真怕她一掌拍碎咱們的腦袋,想起來至今猶感脊樑發冷,好險。”
玉蕭客呵呵笑,傲然地說:“她敢?一飛沖天如果找到她,不活剝了她才怪。”
“我總感到你太過冒險。哦!現在咱們怎辦?”
“再去多找幾個人,多一個人便多一分成功的希望。”玉蕭客恨憤地說。
“去找什麼人?我覺得老巫婆一個人,必定可以成功,不必找他人了。”
“反正多幾個人並不礙事,是麼?既然不便再找俠義道的朋友出面,為何不找魔道中人搞地個天翻地覆?”
“李兄,咱們不能做得太過份……”
“你不想報費兄的仇?”玉蕭客不悅地問。
“這個……”
“你如果想退出,還來得及。”玉蕭客悻悻地說。
劉紀籲一口長氣,無可奈何地說:“李兄,我覺得這件事,咱們做得不夠光明磊落,日後……”
“你算了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非出這口怨氣不可。這些日子以來,聽你的廢話已聽得煩人,你最好少說些洩氣話,最好少開尊口,死不了的。”王蕭客極為不滿地說,說完,腳下一緊。
蕭家這幾天表面上平靜,但日夜防範不敢絲毫大意,晝間由僕人們擔任守望,夜間四個人輪流戒備。盛永達曾至縣城探聽訊息,知道三眼天尊已經動身返回陝州,少林的十八羅漢,則在城東的廣惠寺掛單,毫無動身的徵候。仙人山確無賊蹤,賊人的訊息顯然十分靈通。
三更天,恨海幽魂將警戒的責任移交給恨地無環,從屋頂跳下天井,緩步回到後堂,信手將神案上的長明燈用一隻特製的燈罩罩住,燈光一線,只能照到供著的神位,廳中一暗。
她仔細地檢視門戶,然後放心地轉回內房。第二進房舍的佈局是這樣的:正房是蕭宗慈夫婦的臥室,東廂房與後房之間,有一條走廊通向東院乃弟宗詳的內堂。後房有四間之多,兩間目下無人居住,其中一間原是逝世了的大小姐珮君的香閨。一問是二小姐珮芝的書房。
毗鄰的一間,是二小姐的香閨。二進院之後戶,是灶間和僕婦們的居室。
西院,目下只住了恨地無環與盛永達。
霧中花主婢光臨時,宗慈夫婦視之如女,特地將兩人安頓在原屬於佩君的香閨內。接著是恨海幽魂到達,她那特殊柔婉安祥的氣質,吸引了珮芝,堅邀她作伴,兩女共居一室。
她輕叩房門三下,門升處,珮芝一把將她拉人笑道:“秀姐姐,就等你。”
妝臺旁有一張長案,霧中花已先在。案上放了一隻朱漆雕花托盤,裡面盛著三隻有蓋瓷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