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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朗地笑道。

剛往床上一躺,便沉昏昏沉沉倦意襲來,無可抗拒地沉沉大睡。

人影搖搖,店夥領著老大娘進入房中。

“他睡著了。”店夥泰然自若地說。

老大娘陰明一笑,說:“他想與古人媲美,也想在咱們邯鄲做一場黃粱夢。把他弄走。”

“是。”店夥恭敬地答。

“別忘了稟明長上,近來有不少江湖有名人物更名換姓向這一帶趕,來意不明,將有變故發生,請長上小心留意。這三年來的心血,如果不小心,恐將盡付東流,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衝咱們而來?”

“屬下當仔細陳明。”

“好,路上小心。”老大娘小心叮嚀,出房而去。

杜弘這幾天沒好好睡過,不知酒中有藥物,睡下去便沉沉入夢,獲得了充足的睡眠和安靜的休歇,對他來說,反而有好處。

他久走江湖,一向十分小心。但在一處陌生的荒村野店中,沒有提防的必要,也因為疲勞過度,以致著了道兒,活該倒黴。

他終於醒來了,只感到精神奮振,疲勞盡消,渾身舒暢,睜眼便看到視窗射入的一抹晚霞令室內罩上一層紅光。

目光落在窄小的鐵格小窗臺,他一驚而起。

“老夭爺!”他脫口叫。

這是一間堅牢的石室,有丈五六見方,室頂壘木搭建,每根木粗如海碗密排而成,有不少縫隙。小窗是圓形,約尺八見方,三根兒臂粗的鐵條為欄,只有貓才能進出。一座鐵葉門,門上開了一個五寸大的小窗孔。

室中只有一張木榻,不是睡炕,之外空無一物。

身入牢籠並不會使他驚駭,令他大驚失色的是除了木榻之外,全室每一寸地皆為千千萬萬的蠍子所爬滿,屋頂、窗臺、牆壁,全是這種令人噁心的毒物。

在北方,蠍子平常得很,無處不在,任何角落也可找到這些小毒蟲的蹤影,頑童們甚至裝在衣袋裡作為玩物,被尾鉤蟄中,並不比被大螞蟻咬一口嚴重。但有些人卻受不了,尤其是南方人,捱上一下,不叫苦連天才怪。

千千萬萬個蠍子,那就嚴重了,任何人見了也心驚膽跳。如果是普通三兩寸長的黑褐色蠍子,膽大的人也不至於大驚小怪,但這間囚室的蠍子,全是五六寸長黑藍色的異種藍蠍,毒性極為猛烈,健壯的人捱上一下,痛昏並非奇事,甚至可以致命,只消看一眼,便會令人渾身綻起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整座囚室內,皆被蠍子爬動所發的沙沙聲所充滿,尤其是在屋頂上爬行、爭鬥、追逐、覓偶等等活動的蠍子,似乎隨時皆可能失足下掉,益增恐怖。

怪,就是床上沒有,甚至床腳附近半尺徑之內,也沒有蠍子走近。

他大驚而起,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除非他能凌空破窗而出,或者變成飛蟲從門孔中飛出去,不然勢難避免被毒蠍所傷。

身上衣褲俱全,靴袂已脫下置放在床尾,包裹衣物兵刃都不在,糟了!經驗告訴他:他已落在仇家手中了。

他拉脫一幅衣角揉成一團,向下轉擲。

真嚇人,立即有十雙以上的藍蠍,抱住了那團衣角,尾下如雨,向成團的衣角進攻。

即使他有三頭六臂十條腿,也不可能驅走這千千萬萬藍蠍,開出一條路,走近鐵葉門,他只能呆在床上,乖乖等候囚室的主人發落。

“外面有人麼?”他大叫。

毫無迴音,外面似乎沒有人。

看到窗外透入的一抹晚霞,他暗暗心涼。至少,他被囚在此地快一天一夜了。昨晚落店的情景,他記得十分清楚,店夥要他夜間上茅屋小心蠍子,目下蠍子卻成千上萬困住了他,顯然,他已落在對頭手中了。

首先,他便想起了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