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解下上衣,掩蓋住彩蝶的胭體,託上她的牙關,轉身說:“你雲夢雙嬌也不是甚麼好人,今天的事也可以說是報應。令姐已經斷氣,你只有一個人,該心意滿足啦!你自己去找生路吧。”
已奔出百步外的金毛猿,突然慘叫一聲,被一根落木壓倒在樹下,叫號聲漸止。
彩蝶魂不附體,恐懼地問:“你,你不殺……殺我?”
“在下既然救你,為何要殺你?”
“但我,……我仍會爭……爭取活的機會。”
“你去爭取吧,但願你能活得到後天。”
“你,你不爭取?”
“當然要爭取,但不是向你們爭。”杜弘冷冷地說,扭頭便走。
回到恨海幽魂身畔,恨海幽魂低聲道:“杜爺,這種女人,你犯不著救她的。”
他笑笑,在一旁坐下說:“在下行事但求心之所安,不問其他。”
“你有丈夫的氣慨。”
“姑娘誇獎了。”
“這是事實。杜爺,這裡太靜,靜得可怕。”
“人都快死光了.未死的人,皆在谷口附近等機會互相殘殺,所以靜得可怕。姑她是否打算等機會?”
“我不忍心.假如我有此打算,便不會在此等候餓死了。杜爺,你……”
“我?一二十天,我死不了,我要在此等。當然.如果能找到出路,我會出去的。我在想,這位朱堡主到底是個什麼人?我想會會他。”
“從這次事件看來,他定是個了不起的人,才智、財富、爪牙.無不具備最佳條件。”
“有一件事,我感到非常奇怪。”
“什麼事?”
“據南總管說,前來鐵嶺堡的人,每個人都有求而來,每個人皆已達成心願,對不對?”
“不錯。”
“姑娘為何而來,達成心願了麼?”
恨海幽魂長嘆一聲,神色黯然地說:“這件事,本來不足為外人道,我準備將這件事帶入墳墓,永不向世人透露一字……”
“如果姑娘不便說,那就不說好了。人生在世,誰又沒有幾件埋藏在心底不欲人知的秘密?”
“不!你是個值得信賴,不會鄙視我的人,我確也需要一個能傾聽我細訴並同情我的人。五年前,我十七歲,初出道自命不凡,其實卻無知幼稚而愚蠢。”她幽幽地說,長嘆一聲,珠淚奪眶而出,聲調一變,倫然往下說:“半年後,我認識了當時頗有俠名的玉蕭客李起風。”
“目下,他仍是江湖上神出鬼沒聲譽甚隆的白道名人。可惜喜愛女色,是個喜新厭舊的風流俏郎君。男人好色,似乎不是罪惡,因此責難他的人不多。”杜弘介面道。
“當時,我被他的風采和醉人的甜言蜜語所迷,死心塌地地一見傾心愛上了他,追隨他行道江湖,整整半年,如痴如醉。終於,他,……他在臨憧的客店中,奪走了我的童貞。其實,我愛他極深,即不用強,我也會毫不保留地許身於他的。事後,我請求他隨我返家,或派人向家父提親。”
“他去了麼?”
“他滿口答應了!第三天,他不辭而別,接著來了一個叫一筆擎天的人。”
“他是鄭州紅葉莊的少莊主。”
“不錯,他說是受玉蕭客之託,來照顧我的,要我跟他到紅葉莊,與玉策客會面,因為玉蕭客已經替他辦一件十萬火急的事,來不及與我相商先行動身了。我年少無知,跟他到了紅葉莊。”
“哦!四年前火焚紅葉莊……”
“是我所為。一筆擎天那畜生,露出了猙獰面目,說玉蕭客已將我讓給他了……”
“混帳,這怎能讓的?”
“我當然不肯,被他的爪牙困在風荷亭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