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該是始字輩中的高手。”
“家師祖白石仙長……”
“你錯了,白石道人是令師祖的綽號,他是白石鎮人氏,以地為號。他的道號是始基,在崆峒門下始字輩弟子中,他足跡不曾到過西安,藝業修為……
他是不是最差的一個?”
“前輩笑話了。”皮龍訕訕地說。
墓地,樓下傳來了大叫聲:“諸位仙長駕到。”
樓梯響,人上來,樓門口踱上七名中年老道,全是佩劍的有道全真。
皮龍率領眾打手,在梯口列隊恭迎。銀漢孤星兄弟倆,則站在桌旁負手而立,微笑著迎客。
皮龍輩份低,向長輩行禮有好一陣,雖是客棧酒樓公眾場合,不宜行四拜全禮,但打躬作揖,依然禮不可缺,煩人得很。
為首的老道長了一張三角臉,鷹目炯炯,看來不苟言笑,確有幾分深山苦修仙風道骨的氣概,他受禮畢冷冷地問:“龍兒,你父親說你偷懶,對不對?”
皮龍躬著身子,垂首而立,惶恐地說:“回祖師爺的話,徒孫不敢偷懶。”
“昨晚你們又失敗了。”
“徒孫碰上了鬼魅……”
“胡說!”
“是。徒孫該死。”
“你父親說,迄今仍不知九葉靈芝的下落?”
“那辛老狗已是僅剩一口氣的人……”
“你們操之過急,把他弄死了,九葉靈芝豈不是落了空?怎麼回事?”
“那老拘禁不起驚嚇,徒孫並未打他。請師祖爺入席上坐,徒孫當—一稟告……”
“你還有心情吃喝?走!去辛家。哼!你們這一群飯袋酒囊。”
銀漢孤星冷笑一聲,介面道:“白石道人,你閣下罵人也該有個分寸,指著和尚罵禿驢,你是什麼意思?簡直豈有此理!”
白石道人鷹目一翻,怒火上衝,憤怒地說:“混帳!貧道教訓徒孫,你插什麼嘴?”
雙方一言不合,立即翻臉。盧吉祥惟恐天下不亂,是撥火煽風的能手,一腳踢翻一張木凳,怪叫道:“反了,雜毛老道可惡,在咱們兄弟面前,你少擺崆峒的臭架子唬人,你罵誰混帳?又罵哪一家子男女混帳?你得說清楚。”
老道憤然作色,左右一分怒目相向,劍拔弩張,氣氛一緊。
白石道人更是怒火焚心,厲聲道:“得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江湖道的金科玉律。你兩人一口應承拍下胸膛,保證可將九葉靈芝的下落追出來,第一次便收了五百兩銀子,第一晚便丟了小徒的八名弟兄,你是這樣辦事的?”
銀漢孤星嘿嘿笑,也厲聲道:“在下辦事,有自己的規矩,而令徒卻又有他自己的主張,要求按他的主意行事。如果依在下的規矩,只消放一把火,還怕捉不到辛老狗父子?那天外來鴻不是等閒人物,在下已將他擊傷,也依約纏住了他,你這位徒孫負責入室擒入,他擒不了與在下無關。老道,你少給我胡說八道,少來那一套指桑罵槐嘴皮子損人的法寶,不服氣你就衝在下來,敞開來說個一清二楚,還我公道。”
人的名,樹的影。白石道長不無顧忌,氣焰消了三四分,冷笑道:“聽說尊駕銀漢孤星的名號,在江湖頗為響亮……”
“不是聽說,而是事實。”銀漢孤星傲然地說。
“而那位天外來鴻,卻是一個好管閒事,武藝平常的二流好手而已。銀漢孤星竟未能將一個二流好手一舉擊斃,是否另有隱情?”
銀漢孤星哼了一聲反問道:“像天外來鴻這種好手,貴崆峒門下弟子中,能有幾個?”
“哼!車載斗量,平常很得。”
“大言不慚,哼!尊駕當然比天外來鴻強了。”
“貧道有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