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劍上的飾物寶氣耀目生花。
奪命一枝春,不像是姓名而像綽號,她報號而不通名,可知奪命一枝春的綽號必定大有來歷。
奪命一枝春輕盈地走近,異香流動令人聞之心中一蕩,難以自恃。
他想走,卻又腳下遲疑,一個正常的人,誰不愛美?有幸碰上這麼一位美如天仙的人間尤物,不多看一兩眼,這人必定是心理與生理皆有缺陷的人。
他竟不敢多看一眼,但他確是個正常的大男人。
奪命一枝春嫣然媚笑問:“怎麼,能徒手降伏岷山三邪的大英雄,竟不敢通名亮萬?是不是我嚇壞你了?”
他籲出一口氣,冷冷地說:“在下不想與名列字內三大淫妖之一的妖女打交道,你不怕捱罵,我卻不想罵你。”
“哦!原來如此。我問你,你以為你是個衛道的英雄豪傑正人君子麼?”
他淡淡一笑,抬頭望天傲然地說:“在下從不以英雄豪傑正人君子自命,但自問俯仰之間,無愧無作,這就夠了。”
奪命一枝春點點頭,笑道:“我想,你這幾句話份量雖不重,但擲地有金石聲,頗令人刮目相看。”
“謝謝誇獎。”
“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恐怕不可能。”
“為何?”
“這……”
“怕我?”
“不是,只是……”
“怕有辱你的身份?你……”
“立身處世,誰又不愛惜自己的聲譽?以你來說,誰不知你是個雨露遍施的女娃淫妖?但我相信你決不至於下賤得盡人可夫,你也會細心地選擇你所需要的男人,因此我相信你決不至於認為自己是無權選擇的青樓妓女。你豔如桃李,人間絕色,而且藝臻化境,必是自視甚高的人。你明白在下的意思麼?”
奪命一枝春神色一怔,嘆口氣說:“你的話中,沒有明顯的責備,也沒有不可耐的規勸,你是個宅心仁慈的人。我想,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在下與姑娘從未謀面……”
“我奪命一枝春毛萍邀遊天下,耳目靈通,猜想你的身份,自信有七八分把握。”
“這次恐怕你猜錯了。”
“真的?”她笑問。
“可能”
“好,我就說出你的名號……”
遠處奔來一個頗為英俊的勁裝青年,高叫道:“毛姑娘,找得我好苦,原來你在這裡。
咱們上當了,崆峒的賊妖並未出城,他們不會來了。他們否認那些柬帖是他們所發的。咦!這人是誰?”
任和頷首為禮,招呼道:“在下姓任名和,兄臺是不是玉郎君郭光?”
奪命一枝春聽他急急自報名號,不由噗嗤一笑,笑得好甜,清亮的明眸不放鬆地注視著他。
這一來,立即引起王郎君的無窮反感,妒火中燒,冷哼一聲道:“姓人的,咱們認識麼?”
“在下……”
“郭某從未聽說你這小輩的名號。”
奪命一枝春笑容乍斂,不悅地說:“郭光,你怎麼能對我的朋友如此無禮?”
郭光臉上無光,更是冒火,大聲說:“這種無名小輩初出道的小毛頭,姑娘也把他當朋友,不怕有汙姑娘的身份麼?”
奪命一枝春冷笑一聲,叱道:“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從此不許你見我。”
玉郎君推下一臉苦笑,低聲下氣地說:“毛姑娘,我錯了,我向你陪不是,請恕我無心失言。其實並不是我瞧不起他……”
玉郎君不住欠身打揖,愁眉苦臉地說:“請不要趕我走,千不念萬不念,念在我的一片愚誠,與對姑娘的不渝愛心……”
“你還不滾?”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