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矮山就跟個批麻戴孝的侏儒似的。黃千山琢磨,猴骨也許並不是殉葬之物,矮山上活了千百年的老樹才是古虢國女王的活殉葬品。真正能活千年的古樹少之又少,矮山上的古樹按照大自然的規律早應該腐朽而亡,但卻被古虢國女王強硬製成了一種活著的殉葬品。好在巖洞裡的猴骨已經沒了藥性,矮山泥土中的猴骨也早就消失成土,這些古樹很快就會被新樹取代,它們就不用被迫留在矮山上守著古虢國女王,巖洞裡的瘴母也會跟著滅亡。
這時,顧長天說:“這個我聽說過,國外有些地方還用高階食物餵奶牛,給它們按摩,聽音樂什麼的,據說那些奶牛產的牛奶可貴著呢。我想那些養奶牛的方法應該和黃兄弟說的是異曲同工。”
梁小玉聽了乍舌地說:“那些牛奶也不見得好喝吧。”
蔡敏敏看了一眼梁小玉,嘴角又出現了怪笑,但她很快又恢復了平常的表情。蔡敏敏將視線落在黃千山身上,她望著他說:“聽你這麼說,這位女王真是奇才,處處都留了一手,不簡單哪。”
“的確聰明得可怕了點兒,不過她越聰明,我就越好奇,她既然如此有才華,為什麼在歷史上沒有留下一筆,一點兒記載都沒有。”勞月嘆道。
“也許她是想學武則天,那個唐朝女皇帝不是搞了個無字碑嗎,她就想讓史書裡不提到她,假裝自己不看重名利。”郝大力不屑地說。
“得了吧,你都說武則天是唐朝的,人家古虢國比唐朝早了兩千年,誰抄襲誰?”黃千山乾笑道。
“既然猴骨藥性耗盡,我們就不必再來割斷巖洞裡的樹根,可惜活了那麼久,卻落得這麼個下場。”勞月憐惜道。
談話間,太陽又往西邊掉了幾格,每人都覺得很疲倦了,但他們對於剩下的五個多小時卻沒有危機感,和平常心態沒什麼兩樣,也許沒人相信黃千山說的話。直到郝大力嚷著肩膀很疼,他脫下衣服後,赤裸的上身竟然出現了大面積的潰爛,紅黑色的海綿組織外露著,讓人覺得觸目驚心。梁小玉驚恐地看著郝大力,不知她是毒氣攻心還是嚇著了,忽然又兩眼一翻暈倒了。
“前面就是村子了,我們到那裡找個地方休息,然後找找解毒的辦法吧。”勞月說完就將行囊都背起。
“黃老哥,你可得救救我,我和一個女娃好過,答應要回去娶她的,千萬別把我埋這兒啊,要埋也埋到天安門去。”郝大力哭笑著喊道。
“行了,你哪有這等福氣,還想埋天安門去,就連埋山裡的資格都沒有,總會有辦法的。”黃千山故作輕鬆,其實他一點把握都沒有,現在他才後悔當初沒和家裡的老人多學一點兒藥理醫學。
“黃先生,是不是沒有辦法了?”顧長天驚恐地問。
黃千山不習慣扯謊,給顧長天問了一次,他馬上打太極:“有的,有的,先到那頭的村子去歇息吧,梁小玉她也站不穩了,等坐下後咱們再慢慢說。”
山中荊棘扎堆,沒有明顯的路,郝大力在最前面開路,勞月攙著梁小玉慢慢前行,顧長天憂慮地跟著後面,甚至忘記幫勞月一把。蔡敏敏邁步之前又看了黃千山一眼,但沒有說話。黃千山覺得蔡敏敏的眼神特怪,被她看著很不舒服,比起瘴毒還難受。
黃千山等那五個人走掉後,露出了疲憊與痛苦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後背已經疼得入心侵骨,剛才他為了讓其他五人寬心,所以一直強撐著。五人漸行漸遠,黃千山邁出步子正要跟上去,他卻看見巖洞出口不遠處有幾株山茱萸。黃千山停駐不前,他仔細看了那幾株茱萸,現在只是夏天,但山茱萸已提前結出紫紅色的果實,這實在有違大自然的規律。可是,巖洞裡也有一隻非同尋常的鱷龜,或許當年火電廠的遺害並沒有完全消退,它的影響還在持續著,因而部分植物的生長規律也跟著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