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所以她選擇尖銳,選擇漠然。
她在三年前成了以路為家的人,在路上奔波,在異國他鄉奔走。
在紐約,有時候她會坐在酒店門口,看著那些從一個酒店到另一個酒店的人,那些人頭上頂著光環,手上攥著營生。
生命就是兩片黑暗深淵之間的一道光,不過片刻光景,人便會老去,死亡。
但季承淵卻讓她找到了心所安處。
兩個人手牽著手又走了一段距離,這次她被季承淵緊了緊她的手,他問:“顏涼,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顏涼裝傻,有嗎?
“……很明顯嗎?”她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季承淵淡淡開口:“恩,因為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顏涼沉默幾秒,方才對季承淵說道:“今天季勒言來找過我。”
聞言,季承淵止了步伐,垂眸看向顏涼,那眸子很深,很深……
顏涼剛對上他的眸子,便躲閃開了,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之前覺得沒必要告訴他的隱瞞。
還有讓他們兄弟生了嫌隙的歉意。
“嗯。”季承淵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這麼平淡的反應,反倒顯得顏涼過於緊張了。
原本,這事兒他不問,她不說,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只是她不想隱瞞他。
騙他,顧顏凉自知又做不到。
若實話告訴他,他怕是會介意。
介意總比誤會好,顏凉是這麼想的,所以她選擇坦白。
兩個人走出拍攝中心,就被記者和一眾熱情的粉絲圍住了。
甚至有過度熱情的男粉絲舉著道具,肆意的喊著:“顏凉,顏凉!我愛你!”
呵呵……
季承淵不由的笑了,那笑聲讓顏凉驚出了一身汗。她下意識的抓住了季承淵的胳膊,唯恐他下一秒就掙脫。
有粉絲讓她簽名,她不好推拒,便撤回被牽住的手,接過了粉絲遞過來的紙和筆,快速的簽了名。
季承淵不動聲色,但他的一個眼色就讓原本跟在不遠處的幾個保鏢傾巢出動。
一眾人很配合的被格擋開,顏凉趕緊挎著男人的胳膊,快步的跟著他往車上走去。
慶幸考慮到在拍攝基地,為了緩解疲勞,今天她穿的是運動鞋。
夕陽西下,男人的步伐與往日相比明顯急躁了許多。
“承淵,這事兒不怨我。”
顏凉低聲說,不管是季勒言還是這些熱情的粉絲,她都覺得不怨她,顏凉也覺得自己很委屈。
季勒言她拒絕過,但那人太執拗,她有什麼辦法?
粉絲對她頗多推崇,她不能甩臉色,否則會被指大牌……
季承淵是情緒掌控高手,可這一刻一股邪火還是突然間竄至他的心間。
他知道這是一股邪火,可就是壓不住。
季承淵的步子驟然停住,顏凉始料不及,原本有些落在他身後的,此刻就硬生生的撞在了他的懷裡。
“顏凉,你離那些魔怔了的愛慕者遠點,下次再讓我看到,我饒不了你。”
男人滿腔的邪火,因為不知道如何宣洩,所以嗓音裡才會溢位顯而易見的怒氣,清俊的臉龐上更是籠罩了一層寒冰。
但是,為什麼聽他充滿怒意的警告,她的心反倒溫潤,甜滋滋的?
顏凉抬起頭,側過連就看到了季承淵的側臉,男人雋秀完美,身形挺拔似竹,周身透著寒意……
只是,這冰冷憤怒之下,又何嘗不是別樣的在乎和溫情?
這個倨傲自持的男人向來冷靜,但惟獨面對自己小妻子的時候,情緒裡才會沾染了人間的七情六慾,才會偶爾亂了心緒。
因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