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的時間在別人看來並不多,但只有季承淵知道,她在不為人不知的時間裡有多投入,有多專注。
她此刻就手指夾著筆,仔細的翻閱著檔案,即便車子停下了她都沒有注意到。
依季承淵對她的瞭解,若是想讓她回過神,必須要等她忙完手頭的工作,看完手裡的這份檔案。
顧顏涼在經商上並不顯得出彩,但在股市沉浮中卻快準狠。她寡言,甚至不太愛笑,也不太喜歡和他人深交。但她可以在股票的各種陰線、陽線、起起伏伏中如魚得水,這是源於她的聰明。
但她的聰明更多的時候是用在顧氏股票之外,顧氏之於她有愛,但更多的是疲乏。
如果說顧顏涼在經商上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不太愛交際,不太熱絡,缺了長袖善舞這對經商者來說是大忌。
中午的陽光明晃晃的,季承淵可以看到有斑駁的光影透過擋風玻璃投射入車內,此刻如此溫軟,也撥動了他心頭的柔軟。
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生活,因為她在身邊,每一天、每一刻似乎都能寫成一首歌。
這段日子,大概別的人看顧顏涼,一定不會覺得她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清冷,但顧顏涼自己很清楚,她的心境逐漸的變了,如今的她感到輕快,日子也變得宛若清泉。
季承淵長手一伸,輕輕的托住了她的後腦勺。
顧顏涼不留神整個頭往前,被他親了一下,回神之後轉過頭瞪了他一眼。季承淵笑:“到了。”
顧顏涼探出頭看了看車窗外,然後解下安全帶,懷裡還沒有吃完的全家桶被她塞到了季承淵的懷裡:“那我先下車了。”
季承淵微微探過身子,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肯德基全家桶,他說:“等會,吻一個。”
顧顏涼很配合地轉過頭,湊過嘴在他臉上輕輕一碰,蜻蜓點水。季承淵明顯不滿足她這樣的敷衍,扳過顧顏涼的腦袋,然後覆上自己的雙唇,先是唇上的反覆吮吸,接著直接撬開牙關,灼燙霸道卻溫潤的舌便溜了進去……
這原本是一個主動索求的吻,結束的時候,主動的顧顏涼片刻後便喘得有點厲害。
好在司機很識趣的早就下了車。
怕麻煩,更怕引起注意力,機場時有記者出沒,她拒絕讓季承淵進去送機,便一個人下了車。
關上車門的那一刻,車窗玻璃光鑑可人,顧顏涼看到自己的嘴角還留著一絲痕跡。
顧顏涼伸手把她擦了擦,頓了下開口:“我忽然覺得男女如果開分之後,那之前的親暱行為也有權索賠,精神損失。”
“我不索賠,我可以倒貼。”明明吃豆腐,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那麼甜膩膩。顧顏涼撇撇嘴,滿臉紅暈:“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點。”
這話是對著司機說的,但聽到笑得卻是兩個人,司機和季承淵。
季承淵回到公司,Ron笑呵呵的拿著檔案站在那裡:“季總,放少夫人一個人回去,您不怕她惹出什麼亂子?”
“我手裡行程太滿,後面的行程能推的先退掉,我怕我就算今天跟她一起去了紐約,也沒有精力照顧她。”季承淵低頭輕嘆道。
讓顧顏涼一個人去美國真的好嗎?
季承淵頭疼地揉揉疼,認真詢問Ron:“如果你是我,會怎麼選擇?”
Ron臉上的笑容有點淡下來,將檔案放在了季承淵的面前,笑說道:“您和少夫人之間的事情,我真給不了你什麼意見。”
卻且的說Ron很想說,少夫人不是小孩子,您幹嘛把她當沒斷奶的孩子一樣呵護著?
這話Ron打死也不敢說的。
季承淵倒是扯了一下嘴角,“本來還想讓你跟她去美國當她特助的,但是你的能力和脾氣實在有所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