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抹優雅的笑,一個人坐在那裡輕搖酒杯,即便是這樣,蘭安市的人還是會因為他而面上有光,要知,季承淵幾乎從不應酬,他出現了,便已是給足面子。
這種事情,說淺了,會讓人覺得虛假;說深了,又會讓人覺得現實骯髒。
髒嗎?季承淵問過Ron,Ron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
季承淵卻說:“這才是人生,宛若調色盤。有黑灰,有藍白,有汙點才會有亮點。”
就飽飯足,繁華收場,季承淵喝了酒,而且還沒少喝。
車子往譽墅開,道路兩旁都是奪人眼目的霓虹燈,繁華似錦。
他忽然扯了扯領帶,不耐道:“停車。”
車子戛然而止的停在馬路邊上,季承淵還沒等車子停穩,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就近就是粗壯的大樹,他骨節分明的手撐在樹上,乾嘔了起來。
Ron心生疼。這樣的季先生他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確切的說是在認識了顧顏涼之後,他就再也沒見到了。
少年老成,沉穩剋制才是他,而不是現在的這般似有落寞。
後來季承淵反胃噁心,卻偏偏吐不出東西,Ron看的出來,他很難受。後來季承淵站直了身子,頎長挺拔,宛若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Ron開啟後座的車門,出聲道:“要不要給少夫人打個電話?”
季承淵看了一眼跟隨自己多年的助理,“Ron,她應該已經睡了。”
Ron便也沒再說什麼,車子繼續往譽墅駛去。
顧顏涼確實睡著了,但是後半夜的時候又疼醒了。
想抬胳膊,才發現疼的撕心裂肺根本不敢動。換作另一隻胳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疼的竟然冒出了冷汗。
握著她被咬的那一邊的手的許歡被驚醒了,她陪著顏涼累了便趴著睡了,但是睡的並不踏實,顏涼一動,她便驚醒了。
“顏涼,你好點了嗎?”許歡看到她額頭的汗珠,心被揪了起來,“是不是很疼?醫生說吊瓶裡的藥水有志疼的作用,但是不能持久。你要是疼了我去喊護士來給你打一個止疼針。”
“不用。給我倒杯水吧。”顧顏涼牽強的勾了勾唇。
許歡起身去倒水,她側目看了看窗外的一輪圓月,忽感悲涼。
許歡倒水回來後,就看到她已經用另一隻胳膊強撐著坐了起來,臉上也帶著絲絲的疼,她伸手微微摸了一下,“嘶——”的疼痛感傳來。
許歡端著水杯示意她喝水,顏涼臉上、身上都疼,但她笑了,“許歡,我只是受傷了還沒殘廢呢。”
她伸出另一隻手去接水杯,手上纏著一層薄薄的紗布,想來是拿石頭砸藏獒的時候震傷的。
喝過水她便躺下來,“許歡,你去隔壁床上睡吧,我沒事。”
許歡知道她的性子,也便沒有再說什麼,脫了鞋子,赤腳上了床,蓋上被子跟顏涼遠遠的臉對著臉。
清晨,顏涼醒來,是在吉安市的中醫院。
睜開眼睛,窗外是刺眼的晨光。對面是空無一人的床。
病房裡靜悄悄的,病房外的聲音便襯的格外的響亮。走廊裡傳來病人交談聲和走動聲,窗外偶有蟬鳴聲傳來,刺耳的響亮。
消毒水的味道,顏涼很熟悉但極厭惡。其實她害怕、牴觸來醫院這源於三年前。
此刻,病房的白牆上沒有一點的裝飾物,倒是門口處貼著一些病理知識、還有禁菸標識。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想起了昨晚的場景,就算現在心思安定了些許,她想起來還是不由的渾身輕顫。
顧顏涼向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她知道自己並不善良,但是她從沒想過去害死任何人。就算之前她當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