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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立基的研究院院士,目前在倫敦的蘇聯大使館服務。他是個談笑風生的矮小傢伙。而且相當機智,有辦法在這種看似無聊的事上搞出些名堂來。那天我去的地方是一個名叫‘流行’的辯論俱樂部,親愛的範老師,‘流行’是我們的敵人,相信您從我過去偶爾所作的攻擊中已經很清楚了。長篇大論完了之後,俱樂部供應‘政治咖啡’,還有非常可怕的‘民主麵包’。當時我注意到這個身材高大的人,獨自坐在房間後面,顯然不好意思混入人群中。我在板球場曾見過他,後來才發現我倆曾在湊合的球隊裡一起打過球,但並沒有交談過。我不曉得怎樣形容他,他有那種個性,我現在是說真的。”

到這兒,字跡仍然很工整,但再下去就比較龍飛風舞。

“他有種沉重的沉默氣質,使人會聽命於他,確實說起來,是個不動感情的人。是那種精明能幹、領導人於無形的人,您知道我一向不善‘演戲’。必須由您常常提醒我,您對我說,除非我親身體驗到生命的危險,否則永遠不會了解生命的奧秘。但傑岷憑著本能扮演自己的角色……運用自如……他是我的另一半;我們倆合在一起,可以變成一個難以思議的完人,只可惜我們倆都不會唱歌。範老師,您可曾有過您知道必須出去找個新朋友、不然這個世界會在您跟前消逝的感覺嗎?”

信上的筆跡現在又比較工整了。

“我說:‘尤斯拉格魯’,我知道這句俄語的意義是:到柴房這類的地方跟我見面。他說:‘啊,哈羅。’我認為如果他看到加百列大天使經過他身旁,也不過是這樣的招呼。

我說:‘你有什麼進退兩難的事情嗎?’

‘沒有。’他思索了好象一個小時之久後說。

‘那你在這裡幹什麼?如果你沒有為難的事,你何必來?’

於是他露齒而笑,神情十分地安然自若。我們一起漫步到偉大的瞿立基面前,和他的小手握了一會兒,然後回到我的房間裡。我們在那裡喝酒,喝了再喝,他喝掉了所有看得到的酒,或許是我喝掉的,不過我已忘了。不久,天就亮了,您可知道我們做了什麼?讓我告訴您,範老師,我們嚴肅地走到公園,我拿著個碼錶坐在長凳上。傑岷穿著賽跑裝,大步慢跑了二十圈,二十圈呢,光聽就累了。

我們隨時都可以來看您,跟我或者我那些邪惡而神聖的朋友在一起,是他此生唯一的要求。總之,他已指定我充任他的‘魔鬼’(譯註:指歌德所著《浮士德》中之魔鬼),我對這樣的恭維感到萬分愉快而滿足。順便提一下,他還是在室男,身高兩百公分,身體跟‘巨石柱’是同一種材料,不過,您不必驚慌……”

檔案再度中斷。喬治站起來,不耐煩地翻閱那些已發黃的紙張,找尋比較有用的資料。這兩個人的指導員斷言(二十年後),他們倆的關係不可能“超出純粹友誼的範圍”。。。 。。。韓彼爾的證據在檔案裡沒有提到。。。 。。。傑岷的指導員形容他是個“飢不擇食的知識分子”——而且說他並非對方的人。稽核在沙瑞特舉行,一開始時說了一段很長的抱歉話,並且特別提到傑岷卓越的戰績。看過韓彼爾誇張的信件後,令人覺得傑岷的回答有股可喜的坦率,安全域性派了個代表參加稽核,但他很少說話。沒有,傑岷再也沒有再見過瞿立基或他的代表。。。 。。。沒有,除了那次之外,他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沒有, 在那時候,他沒有跟蘇聯人接觸過,他記不得“流行俱樂部”裡任何會員的名字。。。 。。。

問:(葉普溪)我們沒有理由認為蘇聯人令你保持清醒,對不對?

答:事實上,的確沒有理由。(笑聲)

不錯,他曾是流行俱樂部的會員,此外他還參加戲劇俱樂部、集郵協會、現代語言會、歷史學會、倫理學會,以及羅多夫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