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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之前學霸一個電話引發的慘劇實在太觸目驚心,所以雖然他這會兒一臉和風細雨風平浪靜,可我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懷疑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所以,整個去往西街的路上,我硬是沒有和學霸走在同一條水平線上,老老實實的保持著墜在他身後三米安全距離。
學霸見我這副模樣,估計也是忍了許久,才轉身再次重複道:“林徐,之前的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你能不能別這麼一副我是猛虎要吃人的模樣。”
依然堅持自我的站在三米之外,晚上路燈比較昏暗,我倆周圍有不少路人,但因為昏暗而不像白天有人發現學霸一隻就來圍觀。
我雖看不清學霸說話時的臉色,但就之前種種痕跡來看,我十分堅信學霸有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肝。
學霸猛於虎,我得惜命。
指了指嗓子,我擺擺手,示意就醬紫挺好,畢竟距離可以產生美。
然後學霸很無奈的靠近我一步,我立馬往後跳三步。
學霸:“……”
就醬紫僵持了大概有一分鐘,學霸默默的轉身繼續往前走,而我墜在他身後三米瞧著瞧著,莫名的覺得學霸的背影有點兒……蕭瑟?
我撓了撓後腦勺,很不明白是誰這麼有本事能讓學霸突然從狂帥酷霸拽變成斷腸人在天涯的蕭瑟……
……
七夕的晚上,本就熱鬧的西街比以往更火熱。
周圍大片大片相互擁著的情侶幾乎將我淹沒,前面的學霸幾乎在剛踏進西街就沉入人流連個泡兒也沒冒一個。
我左看右看沒有找到學霸,暗道這樣也好,與其前面走著一隻學霸跟時時刻刻都面壁思過一般,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自由奔放的去診所看嗓子。
但,剛走兩步一抬頭,便見學霸正站在街邊一腳格子鋪門前,兩眼珠子瞅著我,大有我要是自己獨溜,他不介意再撒丫子狂追我一次。
我能裝作沒看見麼?
尼瑪這種詭異的‘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蛋疼感是怎麼在這個普天同慶,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日子裡發酵出來的?
勞資一隻漢紙和另外一隻漢子在大街上玩這種酸腐的調調,我能在重申一遍:我可以裝作沒看見麼?
可裝作沒看見這種忘恩負義的事兒我做不來。
畢竟學霸也累了那麼大一圈,還陪著我去診所,我就是真想借把芭蕉扇一扇子將學霸扇去十萬八千里之外,那也得去了診所之後。
所以,我穿過人群,站定後依然保持在學霸身後三米,不多不少,精確得我都佩服自己的眼睛。
學霸:“……”
我估摸著學霸對我這種冥頑不靈的強迫症已經沒啥脾氣了,他什麼也沒說轉身步子不快不慢,時不時還回頭監視一下勞資有沒有開溜。
我看了很無語,很想說,我就算是想溜,排開學霸你的王霸之氣足以震懾我,我是不是得更關注我的嗓子——勞資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來指手畫腳打手勢跟漢紙妹紙聊天!
就這麼詭異的出四門直走四百米然後左拐便見到西街診所。
這個時候診所裡看店的不是以往我和一群漢子去診所對在往前的對面的露天冷淡杯吃燒烤時常常見到的將軍肚中年大叔,而是一個看起來斯文年輕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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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大哥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穿了一件白大褂,鼻樑上架了一副雅緻更顯書卷氣的黑邊眼鏡,他從一本攤開的磚頭一般厚的書中抬頭看見學霸時,先是斯文一笑,音質清淺叫了一聲‘小伊’,然後又要說什麼,就又看見我摸摸索索的挪入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