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一驚。
“小林徐,其他的事,還是讓小伊親口跟你說,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他很愛你,當年他母親的死,到如今其實還有一個後遺症,他不信任親情,我和我大哥對他再好,或許他對我們的態度也只有尊敬,不會有太多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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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化館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我跟學霸一前一後,等走到文化館外的廣場上,抬頭見漫天星子,四下一望,我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今晚在何處過夜。
學霸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拉著我往前走。
瞅著這隻溫涼的手,七年前,我不知道拉著它多少次,居然沒有發現這手根本就沒有女孩子的柔軟,李春花算是女漢紙,可她的手也是軟軟的。
當年是懷著何種心態,一眼就認錯了性別?
我不說話,學霸也不說話。我是因為思緒混亂,暫時沒理出個頭緒,而學霸,他是為什麼?
再不幸的過往,有些事他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同情歸同情,感情是感情,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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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拉著我去了一家酒店,在前臺辦好入住手續時,整個過程學霸右手一直與我左手十指相扣,酒店工作人員眼光不住的往這邊瞄。
若是以往,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我早甩人以維護林大爺正常漢紙的形象,只是現在卻覺得已經沒有遮掩的必要。
入住手續完成,我幾乎是被學霸拖拽入房間。門一關,彷彿隔絕一切喧囂。學霸壓著我貼在門上,頭一低他的吻落下來。
我睜著眼,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任他在我唇上輾轉廝磨,不掙扎不質問,消極對待。
“林徐……”沒有熱情回應的吻,想來一個人也熱乎不起來,學霸在我臉頰邊磨蹭,輕輕道,“別這樣,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而是……不自信。”
我望著天花板,憋了半晌,冷笑道:“哎唷,你不自信?你特麼也會不自信?七年的時間,你憑什麼以為勞資會一直等著你?”
從十歲開始,都特麼是個九曲十八彎的笑話。
學霸二舅舅伊子舒說當年是他誘導我去他家的果園,才結了這段孽緣。
我並不怪他。當年那片果園遠近聞名,不少小孩天天都在琢磨怎麼穿過果園外的一道高高的荊棘牆,我作為吃遍漫山遍野的吃貨,早就打算去那片果園幹壞事。
或許,見面是件必然的事。
但……
我又冷冷道:“伊謙人,你從小就是那麼焉壞嗎?當年你特麼跟勞資說一句你是爺們兒會死?”
胸中翻滾著怒火,就跟跳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燒得我渾身細胞暴躁,但伊子舒說的故事功效等同觀世音淨瓶裡的楊枝甘露,嗖的一聲滅了火,只餘下一片煙霧,充斥胸肺,燻得我內傷。
尼瑪,整整三年的時間,一開始那還好說,這貨不願意說話,那行,後面能說能跳能蹦 ,回回我叫伊人都莫名的不給我好臉看,還不跟我申明?
好吧,這也算了,勞資跟他表白念蒹葭,特麼的潑勞資一臉墨,聽不慣就不能給勞資說一聲,免得勞資再犯二?
好好好,這也揭過,特麼的,勞資纏著他一個夏天,磨著這貨穿花裙子給勞資看,特麼的居然三個多月都忍了?
熊孩子們商量誰去掀他的裙子捉弄他,明明這貨根本就不穿裙子,勞資聽不過跟那群熊孩子掐架,這貨上前幫忙,完了扯著勞資罵勞資傻,尼瑪,勞資傻,你要是說明你是個爺們兒,勞資會去犯傻?
究竟是這貨已經忘了性別,還是勞資眼瞎?
學霸臉色不大好,他定定的與我咫尺對視,眼裡一片黑暗,直白不拐彎道:“林徐,當年我……的確存了逗你的心,你太遲鈍,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誤會我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