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什麼後果,難不成由著少奶奶有了身子還霸佔大阿哥不放?月姨娘又不是外頭的人,她是正當名份的姨娘,伺候大阿哥有何不妥,就這般讓你忌憚。”寶心受的氣不是一天二天,此時一股惱發了出來。
“奴婢懂了,看來,你們是積怨已久。”沉香忽然身子一矮,衝暗處一福禮,轉身離去。
寶心一時摸不著頭腦,對她自稱什麼奴婢,又在衝誰福禮。難道她還把烏蘭格格弄過來不成,不打擾烏蘭格格還好,若是打擾,她越發有話說了。叫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攪到大哥和姨娘的事裡頭來,猜猜大阿哥若是知道了,又或是福晉知道了,會怎麼發落少奶奶這些忠心耿耿的奴婢們呢。
月姨娘早已打扮停當,一身半透的紗衣,裡頭一身嬌軟雪白,隔著紗越發叫人看一眼都覺得臉兒紅。髮髻輕挽,僅用一把銀梳管住,飄下幾絲亂髮,輕輕蕩在額邊,更添幾許嫵媚。
外頭罩著一件袍子,已經探頭看了四五回,小丫頭守在門前,再一次的搖頭,“姨奶奶,您說,會不會寶心姐姐是有什麼事耽誤了?要不要奴婢去看一眼。”
“去吧,小心些。”月姨娘實在是不想等了,這次的機人進她籌劃多時,在沉香佈下的天羅地網中,費盡心機算來的,若是再不成功,等回到王府,她哪裡還有機會。
“等等,我跟你一塊去。”月姨娘瞧了一眼小丫頭,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但身子骨已經長開了,心裡湧出一絲不可告人的心思,站了起來。
小丫頭毫不知覺,還想求得穩妥,自己人小,就是被人叫見,一句貪玩也就揭過去了。
“不必再說了。”月姨娘厭惡的看了一眼小丫頭,打定了主意,以後將她發落的遠遠。
“是。”小丫頭沒有辦法,只得走在前頭,陪著月姨娘往弘雲的屋子裡摸去。幸好是在莊子上,若是在王府,他們晚上只怕剛出自己的院子就要被攔下來,這裡卻是一路通暢。
弘雲的屋子外頭沒人值守,這讓月姨娘緊緊蹙了眉頭,什麼意思,文箏和文風不是寸步不離的嗎?
“姨奶奶,太好了,外頭沒人,看來是寶珊和寶心姐姐安排好了。”小丫頭沒那麼多的心機,十分開心的表功。
“你懂什麼,閉嘴。”月姨娘越想越覺得是自己害怕的那麼一回事,狠狠瞪了小丫頭一眼,靠近了門邊。
門裡頭男女的喘息聲清晰的傳出來,月姨娘身子一軟,整個癱倒在了門口。她眼裡泛著淚光,臉色青白一片,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早已掐出一片紅痕。她的盡心謀劃,她的機關算盡,竟然,竟然就這樣便宜了他人。
她敢現在撞門而入嗎?她不敢,裡頭的男人,是大阿哥,是她的天,更是她的主子。他想收用誰就收用誰,少奶奶尚且無法置喙,更何況她,她算什麼,一個小小的姨娘,一個卑賤的奴婢罷了。
強撐著站起來,小丫頭扶著她,跌跌撞撞,早已沒了來時那一片綺念心思。只剩下被背叛後的憤怒和不甘,還有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恥辱。
“姨奶奶,我們該怎麼辦啊。”小丫頭早就哭的不行了,完全失了分寸。
月姨娘又何嘗不是如此,冷笑一聲,“怎麼,現在就想攀了高枝棄我而去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丫頭趕緊磕頭,哭的幾乎接不上氣來。
“給我滾下去。”月姨娘看她這個喪氣的樣子,越發來氣,一腳踢上去,正中她的額頭。
小丫頭捂著額頭,哭著跑了。
月姨娘這個時候也懶得在乎她了,躺到床上,捂著胸口一口一口的吸著氣。眼裡兇光畢露,狠不得立刻長出一對獠牙,吃了寶珊和寶心這一對狼心狗肺的姐妹。
第二天,大阿哥清神氣爽的帶著山家父女和烏蘭劃了船出去採蓮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