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雲無奈,一臉高興全變了苦笑,“額娘,不過是件小事,山姑娘也沒怎麼樣。傷人的估計也是有頭臉的人家,等找著了,兒子私下再教訓一通也就是了。”
“既然無事,還教訓什麼,你阿瑪平素怎麼教導你的。咱們怡親王府越是得志,越要低調,別叫人家覺得輕狂。”說著,還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米牙,“是啊,額娘說的對,畢竟咱們王府素來低調,不能這個時候惹人閒話。這事不如交給媳婦,叫媳婦的孃家弟弟去辦就是了。景玉一慣是個紈絝,用紈絝對紈絝,正是合適不過。”
你們怡親王府是皇上登基才得了恩寵,但我們林家,雖然不是皇親,卻是兩朝皇帝看重的朝臣。林家可從來沒有十年隱忍的時候,從來都是得皇上看重的權臣,高高在上,受人追捧。
林家素來低調,黛玉素來不露於人前,景玉閉門苦讀天賦雖不及父親,卻也是功底紮實好學上進的讀書人。什麼紈絝,不過是黛玉戲稱,意思是,想清楚,我們林家答應與怡親王府結親時,你們是個什麼光景。可不是等到你們榮光了之後,林家再來巴結而結下的親事。
黛玉和弘雲一走,兆佳氏就氣的癱到了椅子上,“反了反了,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
馨蘭低頭,什麼都不敢說,她記得以前大少奶奶剛進門時,婆媳關係尚好。後頭出了一事,鬧得僵了,和緩之後,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在馨蘭看來,福晉固然是有些過於想當然的去拿捏兒媳婦,但大少奶奶也過於的強硬,一步都不肯讓。
從外頭看,婆媳倆都是軟和性子,都是溫良大度的大家閨秀。可從裡子看,馨蘭覺得,婆媳倒是真像,一模一樣的固執。
黛玉在路上扯了扯大阿哥的衣角,“對不起,我知道我又衝動了,不該這樣頂撞娘。”
“算了。”弘雲一嘴苦澀,明明是額娘挑釁在先,覺得是黛玉的丫鬟輕狂惹來的禍事。偏偏這犯了黛玉的逆鱗,要真是說她自己,沒準她就忍了,但說她的人,就是不行。但他能承認自己的額娘錯了嗎,他不能。
黛玉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弘雲的手摟著她的腰,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走回去,一路無言。
杏果臉上受了傷,黛玉讓她歇著,不用當差。梅嬤嬤日日給她燉了湯水進補,又從外頭帶了不少解悶的玩意進來給她。
白露當成閒話說給黛玉聽,“真不知道,他們倒是這樣好了。”
“也不奇怪,梅嬤嬤兒子的事,不就是杏果在辦,跑了好幾趟,總是有情份的。”黛玉想到梅嬤嬤兒子,又問道:“他的病,好了嗎?”
“聽說已經養好了,正在家裡練拳,打算過些日子去找個差事呢。”白露倒是聽梅嬤嬤說起過。
“那就好,梅嬤嬤畢竟年紀大了,還能幹幾年,他能立的起來,才好讓梅嬤嬤以後享享兒孫福。”
“是啊。”白露很是贊同,卻沒有半分羨慕之色,黛玉仔細瞧了瞧,知道她還沒轉彎,只能寄希望於沉香了。
沉香倒是找機會跟兩個丫頭都談過,杏果平日話多,遇到這事倒是比白露還害差,半句不肯聽,只一句但憑主子作主。白露還是原話,根本不想嫁。
“這真是,聽憑我作主,我也要知道她想嫁個什麼樣的吧。過兩日景玉婚事,你隨我一塊回去,抽空問問金嬤嬤的意思。”黛玉聽了沉香的回話,好笑的開了口。
“是,正好,您瞧瞧禮單,可是妥當。若是妥當,明日便可以送去了。”沉香拿了禮單出來,給黛玉過目。
“我記得庫房裡有一隻落地鍾,給加上,再添一副頭面,也就差不多了,準備好明天我叫大阿哥送去。”
“是。”沉香立刻拿下去辦了。
弘雲回來,一頭一臉的汗,一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