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哀求。
“四爺如此大禮,本官可難以承受,請起。”
“大人,如今我只是一介草民,待罪之身,大人自然是受得起的,求大人賜教。”
宮錦德深深再拜。
奚寧邦伸手將宮錦德攙扶起來,嘆息道:“四爺,有些話我本不想說,只是這些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素日和四爺有交往,我只是不忍見燕太妃含冤於地下,如此不明不白地去。”
“請大人提點,宮錦德感激不盡。”
宮錦德一揖到地,低聲哀求。
“燕太妃去的那夜,珍太妃去探望過燕太妃,親手為燕太妃熬藥!”
奚寧邦說完起身揚聲:“四爺請節哀,這也是天命所歸,燕太妃一向身子骨就不好,舊疾復發而去,追隨去侍候先帝。四爺星夜趕回來為太妃守孝,也盡了人子孝道,不可過於哀傷,以免對身體有礙。”
“多謝大人。”
宮錦德單膝點地,低頭向奚寧邦再拜。
奚寧邦搖搖頭,轉身走出,他在燕太妃的靈堂停留了片刻。
走出燕太妃的靈堂,他再去了明太妃的靈堂祭拜,安慰了幾句。他深信,他的那幾句足矣,可以令燕家內部爭鬥不止,內耗足以令燕家無力做更多的事情,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再繼續挑撥明家和燕家的關係,讓兩家產生嫌隙,省卻他很多事。
若是別人說這些話,宮錦德,燕家和明家的人未必會信,未必會聽。
都察院御史臺,相府大少爺,旦夕國的國舅爺,皇上寵信倚重的大臣,連日下朝之後必定召見的人。
他的話,沒有人會懷疑,也沒有人敢不深思。
“不想明太妃就如此去了,真是多事之秋,燕太妃先走一步,明太妃如今也去了。”
“多謝大人親自前來祭拜,有勞大人。”
明家的當家人,帶著明家的頭面人物陪同奚寧邦,揣摩著奚寧邦話中的意思。
明家家主將奚寧邦讓入後堂用茶,一方面是想探聽訊息,另外一方面,也是想和奚寧邦拉關係。
皇上心意不明,奚寧邦被破格提拔重用,右相的位置仍然是奚青璧的,雖然奚青璧去了皇陵,那個位置卻沒有疑義。
奚家人最近的退避和低調,讓明家以為有機可乘,無論如何奚家的權勢和勢力,不容小覷,即便是退讓低調,如果奚家想,仍然可以權傾朝野。
皇上的意思他看不透,執掌鳳印六宮的,乃是這位大人的親妹妹,雖然一直到如今還沒有名分,皇上也說過,百日之內不得提及此事。但是皇上對那位娘娘的獨寵和驕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大人,不想有勞大人親自前來,大人國務繁忙,在百忙之中抽暇前來祭拜,卑職不勝感激涕零。”
“明大人不必客氣,明太妃忽然離去,令本官也是為之扼腕嘆息。”
“是,卑職也不想太妃就如此決絕,要追隨先帝於地下,侍奉先帝。此乃是太妃的一片忠心,卑職不勝欽佩之至。只是可憐五爺如今在皇陵為先帝守孝,得知了這個訊息不知道該有多麼傷心。”
“就請五爺節哀順變吧,安心在此為太妃守孝才是。”
“是,謹遵大人之命,素日侍候太妃的兩個奴婢,乃是舊日家中的奴婢,她們二人侍候太妃多年,卑職心傷太妃之離去,意欲求得太妃遺留之物,以為留念,此事還請大人多多通融。”
他抬頭偷窺奚寧邦的臉色,奚寧邦的臉色帶著些許不明意味。
“大人,卑職想,那兩個奴婢侍候太妃盡心盡力,年齡也是不小。娘娘仁德寬厚,放了許多奴婢離去尋找歸宿。卑職念太妃恩德,想請大人費心回稟娘娘,那兩個奴婢卑職想領了回去,令犬子認在膝下,日後給她們尋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