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青璧嘆息,自古伴君如伴虎,他也不得不為奚家打算。奚家上下數百口,他總不能將所有的力量,都交付朝廷。
“此乃是退隱之安排,你以前並不完全知道,為父也不曾將其中最為關鍵的事情和人告訴你。本來寧遠受傷,武功盡廢,為父的意思是讓他退出朝堂,暗中去接管部分力量。”
奚寧遠表面溫文爾雅,實則熱血之人,不僅未能趁有病退出朝堂,被宮錦文召回後,一力為朝堂出力,為皇上效命,讓奚青璧很無奈,知道皇上絕不會再對奚寧遠放手。
“寧遠外柔內剛,將一腔熱血都交付給了皇上,為父也只能另外安排。你雖然也在朝堂,卻是我奚家的嫡長子,最終掌控這些力量的權力,為父是要全部交給你的。”
“父親如此安排,若是被皇上覺察……”
奚青璧微微一笑:“這兩日在朝堂上,皇上多有貶謫調任奚家親信之人,另外任用官員,此乃帝王之術。臣子權力不可過大,當事事謹慎先揣摩皇上心思。奚家的權勢始終是太大,如今各地推薦官員的恩旨一下,皇上必定要培養新的臣子,這也是奚家再退幾步的好機會。”
“兒子明白,日盛國和旦夕國交好通商之事,皇上頗有意讓三弟去主持,三弟也好從兵部要位退下來。”
“正是如此,你主持御史臺,已經是位高權重,如今朝中無有左相與奚家權衡,寧遠又去主持兵部。當時不過是權益之計,過幾日就讓寧遠告病請旨調任吧。”
“未知皇上是何意,兒子仍然看不透皇上的心意,今日皇上再尋錯處,貶謫了幾位大臣,那幾位臣子都是素日依附奚家的人。兒子今日就入宮覲見,將紅魔等人的事情向皇上稟明,再將此事回稟,看皇上的心意。”
“去吧,以後為父可以少費心了。”
奚青璧滿意微笑,這個兒子是最令他滿意的,諸事風格和他頗為相似。
多年來,他故意寵愛奚寧遠,本就是激勵奚寧邦,讓奚寧邦有危機感,培養兒子的一番美意。
“寧邦,可是恨過為父嗎?”
奚寧邦笑了笑:“兒子如何會恨爹,爹此言大謬,爹爹的一片苦心,兒子豈能不知。”
奚青璧伸手在兒子肩頭拍了拍:“寧遠能多及你幾分,為父也不為他擔心了,娘娘又是如此的不省心,未知她到底是何心意。為父以為皇上幾次都會放手,順水推舟,不想皇上緊抓不放。若是沒有了娘娘,恐怕……”
奚寧邦臉色也沉重起來:“爹,娘娘不在,皇上變了很多,似回到幾年前,讓兒子甚為擔憂。”
二人相對長嘆一聲,奚寧邦告退入宮覲見。
宮錦文聽了奚寧邦的回稟心頭一鬆,終於有了她的訊息,得知她安好無恙,心頭不由得大鬆一口氣。
奚寧邦的舉措,讓他甚為滿意,沒有敢再隱瞞於他,而是接到訊息即刻回報。
“你為何如此快就得到了訊息?”
“回稟皇上,今夜臣才得知,奚家在鎮江也有人在,家父今夜得到這個訊息,即刻派人去鎮江保護娘娘,命臣將此訊息回稟皇上。”
“奚青璧為何不自己過來?”
“皇上恕罪,家父本當來覲見皇上,回稟皇上此事。只是家父近日精神倦怠,為此事憂心不已,無心處理府中事務,將府中事務都交與臣處理。”
“算他知機,沒有再隱瞞不報,寧邦,父皇和岳父二人君臣全始全終三十餘年,未知你可願意和朕如此嗎?”
奚寧邦身子一震,撩衣緩緩跪了下去,皇上此言乃是對臣子莫大的信任和恩典,也是極為難得。
“臣,求之不得,惟願皇上江山永固,為皇上萬死不辭。”
宮錦文伸手將奚寧邦攙扶起來,長嘆:“朕不如父皇甚多,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