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忍著腦袋的疼痛想睜開眼,但意識還在慢慢恢復中。
手比大腦要快一步。
她能感覺到身邊是一具溫熱的軀體,手下是健碩的胸膛,肌肉壁壘分明。
再往下是腹肌,沒有八塊也得有六塊,手感有些粗糙……
嗯……應該是男人……
男!!!人!!!??
“快開門,就是這兒!老梁家的閨女從昨晚進去到現在都沒出來,他們肯定在裡面搞破鞋!”
“真是造孽喲,這可是江廷川家,房間裡的肯定是江廷川,他可是軍人,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
“依我看趕緊去通知大隊長還有聯防隊,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你們也不能這麼說,江家那小子婆娘早就跟人跑了,梁家那閨女一沒嫁人,二沒定親的,說不定人家就是相好呢,哈哈哈!”
“這事兒不可能吧?我可聽說梁家閨女心有所屬啊!不過就她那樣,傍上江廷川說不定以後就是軍夫人呢。”
門外男男女女一邊敲著單薄的門板,一邊臆想著兩人的關係。
門內,梁舒費力睜開眼,可不咋滴!
眼前還真是個活生生的男人,寸頭黑髮,面容剛毅,露在被子外面的面板呈麥色,胳膊上的肌肉疙瘩嚇死個人。
可她不是996社畜,回家路上遇車禍了嗎?
哪個好心人救了她?
眼睛打量一圈,好心人家裡還真是簡陋的用四個字可以概括:家、徒、四、壁。
就在梁舒想著是將旁邊的人叫醒,還是自己先把門開啟時,那單薄的門板不堪重負,終於在搖搖欲墜後,轟然倒下。
梁舒和床上已經被吵醒的男人先是四目相對,隨後各自扯著被子一角看向門口擠成一團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嘖嘖嘖,還真是一場好戲呢!大家快來看看。”
“天殺的,趕緊把孩子的眼睛捂上,他倆都沒穿衣服!”
梁舒:不是,大媽,您沒看見我這明晃晃的白背心嗎?
不然她怎麼可能這麼淡定。
床上男人眉頭緊鎖,抬手將床兩邊白色厚蚊帳放下來,三下五除二便將衣服穿了上去。
好在是初春,大家穿的不是很多。
而梁舒被子裡褲子可是穿的整整齊齊。
最後蚊帳是被她爹梁老頭扯開的。
隨之而來的便是破口大罵。
“你個死丫頭,賠錢貨!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你居然跟野男人……”
從床上下來的男人皺眉擋住伸手要打梁舒的梁老頭。
“梁叔,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江廷川,你爹孃呢?老子倒要問問他們是怎麼養兒子的,回家就睡人閨女。怎麼,你自己女人跑了,見誰家姑娘都不放過?”
“梁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我會給你們梁家一個交代。”
“交代?我家好好的黃花閨女被你這個二婚男人給糟蹋了,你看看門口這些人,你讓三丫以後怎麼嫁人!”
梁老頭不依不饒寸寸緊逼,他可聽說了,這江廷川可是在部隊升了職,每月往家裡寄不少錢呢。
他家那個吃裡扒外的閨女長得醜不說,還懦弱無能。
就算以後嫁出去了,在家裡當不了男人的家,他也指望不上她能幫襯孃家。
還不如……
梁老頭大喇喇往房間唯一的椅子上一坐,也不管蹲在床邊低頭狀似在哭泣的閨女。
更不管門口一波波看熱鬧的人。
偶爾還招呼他們一聲,像是不是處理自己家事情一般。
老頭咂吧著手中的菸袋,橫眉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