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梁舒
比剛來他們家那會白了一些,還是很瘦,像個竹竿子一般。
她娘說這樣的女人不好生養,要是養不好,以後都不一定能懷孩子。
老梁家出了名的重男輕女,她又和孃家斷了親,想想都覺得對方可憐。
梁舒對突然向她投來憐憫目光的小姑子表示不解,她做什麼讓這姑娘誤會了?
梁舒在江家辛苦勞作半年,也和婆婆何淑珍鬥嘴半年,終於等來江廷川的隨軍書信。
這半年上面政策慢慢寬限,從村民們的生活狀況也能窺探出一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英勇的村莊很快就要誕生,生產方式也會發生變化,以後生活會越來越方便,她跟著江廷川隨軍,做起事來會方便很多。
所以這兩天她都在收拾行李準備北上。
這天,梁舒準備去鎮上買點布,臨走前給家裡倆孩子還有小姑子做身衣服。
她手藝有限,不過在農村縫縫補補的事情沒少做,自己媽媽又是服裝廠工人,手藝一流,平日耳濡目染多少也能會一些。
抱著一堆布匹剛走出供銷社,迎面走來個梳著分頭的男人。
男人帶著圓框眼鏡,穿著簡單的中山裝,口袋上還彆著支鋼筆。
她想繞過男人,卻被對方攔著路。
“同志,你……”
“小舒!我就說像你,果然是你!”
梁舒:“……”然後呢?
見梁舒一副看陌生的表情,男人不淡定了,他拉起梁舒的手腕向路邊走。
“小舒,這兒說話不方便,你跟我來。”
梁舒在猝不及防下已經被男人扯到路邊,眼看越走越偏僻。
她用力甩開男人的手,厲聲道:“你幹嘛呢!青天白日耍流氓?信不信我……”
“小舒!你大叫什麼!是我,楊家松!”
男人有些氣急敗壞,對梁舒的態度並沒有多好。
梁舒抱著布匹一臉懵,楊家松是哪位?
得!
鳳凰男,渣男本渣,臭不要臉的東西。
“楊家松?你怎麼回來了?”
楊家松似乎就等著梁舒這麼問,因此,她話一出,對方就像被點燃的爆竹。
“你說我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江廷川有錢,想個法子讓他吃個啞巴虧,騙點錢回來嗎?我給你發電報、寫信你都不回,我等的著急,在學校就差喝西北風了!你怎麼回事!”
“我……”
“再一打聽,你居然跟江廷川結婚了!你怎麼能和他結婚?人江廷川一個軍官,憑什麼要你這個又黑又醜又沒文化的鄉巴佬?小舒,你一定是被騙了,江廷川這個年紀都沒有討到老婆,第一個老婆還跟人跑了,肯定有不能說的毛病,你聽我的,趕緊離開他!”
男人越說越氣憤,越說越面目猙獰,梁舒冷眼看著他。
聽了剛剛那番話她便從內心深處感到憤怒,要不是怕惹事兒,她恨不得給這狗男人一個過肩摔,讓他嚐嚐骨肉分離的美妙滋味。
她倒要看看這狗東西能噁心人到什麼地步。
“可是當時那場景,那麼多人看著,我爹當時就逼著江廷川和我結婚,不然我就要去跳河了!”
“跳什麼河,不是還有我的嗎?我說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嫌棄你,等我學業有成將來掙錢了就把你帶到城裡當闊太太,讓你享福,你怎麼就、就……”
梁舒冷眼看著這個男人表演,眼看日頭不早了,她還要買點肉回去醃起來帶給江廷川,並不打算跟這種人乾耗。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其他的了,你上你的學,我過我的日子,好賴都跟你沒關係。”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