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三,你來幹什麼!”
楊三梳著分頭,身穿藍白條紋短袖衫,解放鞋,一手插兜,嘴裡含著根狗尾巴草,在她們面前轉了兩圈,還流裡流氣吹了兩聲口哨。
“不是聽說文化人回村,過來看看嘛。君蘭,你這身段越來越好了,是不是城裡精米細面養出來的啊?要說老楊家還真捨得,讓你個女娃娃去上學,男娃在家幹活。你們一家以後可還指望你呢,就是不知道將來便宜了誰。”
楊三的話越說越下流,楊君蘭明顯很害怕,但她又不想退縮。
“你趕緊滾,不然我就去告你耍流氓!”
“那你就去告呀,我是光棍我怕啥,就是……”
男人噁心的目光,赤裸裸在楊君蘭身上來回打量,一旁的梁舒倒成了背景板。
村子裡人都在田裡幹活,梁舒眼睛時不時盯著在院子裡玩泥巴的孩子,本想著看看戲。
可這二流子的行為著實噁心到她了,於是她走到門廊下,拿起扁擔在手裡掂了掂,挺趁手。
眼看男人黝黑的手就要扯上楊君蘭的辮子。
梁舒沒有猶豫,手起扁擔落,便將對方手開啟。
“媽的!黑丫,你他孃的找死是不是!”
梁舒冷笑:“我是不是找死不知道,你是要倒黴了。”
說完不給對方反應機會,又粗又長的扁擔如雨點般落下,一下下,重重砸在楊三身上。
打的對方措手不及,也毫無招架之力。
二流子被打的一邊罵一邊跑。
“你個死丫頭,江廷川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把你娶回家。喪門星!不要臉的爛貨!老子看見你就噁心!哎喲!哎喲!”
不管他怎麼罵,梁舒手上的動作是一下不停,關鍵是她總能每一下都落在相同的位置,要不是不想惹事,她真的想現場把這男人廢了。
噁心的傢伙,除了口嗨,就是靠佔女人便宜來刷存在感,簡直就是敗類!
為什麼總有這樣的蛀蟲存在?
當花肥不好嗎?
見楊三消失在視線,楊君蘭收回詫異的目光,死死盯著梁舒。
梁舒被她看的頭皮發麻。
“梁舒,你……你現在變得……”
梁舒心裡咯噔一下,咋?自己暴露了?就這點事兒?
“變得越來越勇敢了,以前你膽小、自卑,現在居然敢拿扁擔打楊三!”
梁舒無奈嘆了口氣:“難道要讓他一直欺負你嗎?他在毀你名聲呢。”
楊君蘭當然知道,而且這種事情發生的不止一次兩次了,所以每次回家她都提心吊膽。
能避開就避開。
梁舒的舉動讓她很感動,也很心疼。
好朋友肯定是經過生活的磋磨才變得這麼潑辣的吧?
就像她媽媽一樣。
梁舒沒時間去琢磨對方心理,看不慣的流氓她打了,跟女主也沒有產生衝突,以後好好維持關係就好。
“君蘭,我婆婆說誰叫我名字誰吃虧,不是‘小叔(舒)’,就是‘叔叔(舒舒)’,所以我給自己起了個小名,你以後就叫我文靜吧。小名梁文靜,大名梁舒。”
楊君蘭一愣:“梁舒,你是不是對文靜這個詞有什麼……額,沒事,文靜很好,以後我就叫你文靜了。”
回想剛剛她彪悍的行為,她覺得梁舒對自己小名的意思有些誤解,不過好友開心就好。
梁舒沒時間跟她閒聊,畢竟江家人馬上要回家吃中飯,她得開始工作。
“君蘭,你就好好上學吧,將來考個好大學,以後我去城裡打工就可以投奔你了。”
梁舒開著玩笑,準備結束兩人之間的會面。
楊君蘭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