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予你。”
夏濟仁展開書信。
“岳丈大人容稟:
傾兒我帶走了,她是我此生至愛,耶龍億定會好生照拂,視若生命,還請岳丈大人放心。待來日傾兒誕下孩兒,一切安妥,耶龍億必定尋機去康平城拜見請罪。
岳丈大人不必費心前來僰弩部,因一路兇險,但請岳丈大人保重為上。
小婿耶龍億敬上”
看過信後,夏濟仁簡直七竅生煙,全然不覺耶龍億言辭懇切用心良苦,反倒覺得他是在嘲弄挑釁。
“耶龍億。”夏濟仁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只恨的牙根癢癢,更氣的是自己一手寵愛有加如珠如寶養大的女兒,自己只以為她是被人擄走,現下看來,她居然是舍自己於不顧,跟那蠻夷私奔了,簡直辱沒家門。
見夏濟仁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又聽得他說出耶龍億的名字,便知這信函是耶龍億所寫,不由得越發服氣了,有此信函,夏濟仁必不能再找韓府的麻煩,也算給了夏濟仁一個交代,又以示對夏至傾的鄭重之情,頗有擔當。
兩個時辰後送來,此時耶龍億一行已然走遠了,想追也追不上。
只不過,見這夏濟仁的臉色,耶龍億想當他的女婿只怕會困難重重了。韓伯輔不由得暗自搖頭,自古皆有痴兒女,只未曾想如耶龍億這般傲視群雄的帥才,也有這情痴入骨的一面。
“說起來,我與這人也有幾面之緣,當真是人中翹楚,恕我直言,令千金覓得如此佳婿,也不算低嫁。”韓伯輔忍不住輕聲說了句。
夏濟仁聽了,只用銳利的目光看了一眼韓伯輔,而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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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便有官府的告示貼在城門以及大街小巷:耶龍億,天狼族人,若出現在幽州城,萬望舉報,舉報人得賞銀十萬兩。
十萬兩這個數字讓整個幽州城都顫了一顫,這幾乎是一個普通人幾輩子不吃不喝才可積攢的財富,街頭巷尾幾乎都在議論這個耶龍億到底是何許人也,這麼值錢?
耶龍誠見了,與韓伯輔笑著說道:“這翁婿倆都是手段強硬之人,倒不知最後誰能更勝一籌了。”
“素來再強硬的父母最後都折在兒女手裡,夏姑娘對你大哥已然有情,這輸贏便已經定了。”韓伯輔意味深長道。
“如此看來我以後要去濟仁醫館多走動了,親戚一場,應該相互照應。”耶龍誠笑道。
“哦,如今這局勢,還是莫要說出你姓耶龍為好。”韓伯輔也笑。
耶龍誠在幽州城裡一直用的是漢名,劉誠,之所以選劉姓,是仰慕劉備之故。
說笑歸說笑,耶龍誠對大哥耶龍億的來日依舊有擔憂,“只不知大哥大婚之時,該如何安撫這位夏姑娘,這些情情愛愛真是好生叫人煩擾。”
耶龍誠是個沉默,淡然之人,雖二十有四,卻一直不曾急於自身婚事,眼下見了大哥這些風波,便愈發覺得情愛是件惱人的事。
韓伯輔卻不似耶龍誠那般悲觀,“我相信統軍大人自會妥善安排。”
耶龍誠便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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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龍億一行人已離幽州城遠了,顧忌著夏至傾已有身孕,耶龍億將她橫放在馬上,摟在自己懷裡,儘量讓顛簸減到最輕。
科科葛又恢復如常的沉默模樣,對夏至傾不言,不看,但耳朵卻時刻都聽著她的動靜,只怕她有個閃失。
卻又在心內嘲笑自己,有統軍大人在,他自然會將她照護周全,自己真是多此一舉了。
記得從僰弩部趕往幽州城時,起初夏至傾坐在科科葛身後,抓著他的衣裳,豈料半路遇到伏擊,一根冷箭向著夏至傾射過來,幸得其他親兵揮刀攔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