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進門前,觀察室裡已經有一位軍官先到了,正注意著隔壁審訊室內的情況。伍德將軍進門後,很自然地向他詢問。
凌衛昨晚在晚餐時曾被引見,認出此人是萊科米克基地的副指揮官,萊爾上校,向他筆直地敬禮。
萊爾上校也認出他來,向他笑了笑。
「一點都問不出來嗎?」
「從昨晚抓到他開始,審訊官就一直在努力,儘管費盡了口舌,心理上的突破卻毫無進展。帝國這一次執行的計劃非常冒險,一旦我們艦隊不中計,或者猜破了陷阱,執行者等於孤身陷入了絕地了。估計事前挑選的都是有赴死準備的資深軍人。現在,我們承諾讓他活命,或者答應物質方面的條件,這些對他來說都沒有吸引力。」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問出此次襲擊的戰術指揮官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且越快越好。有多大把握可以審訊出答案?」
萊爾上校皺起淡金色的稀疏的雙眉,轉頭打量著透視牆那一頭,面容憔悴但是目光堅毅的俘虜。
「這樣看來,長官,為了節省時間,」他說,「只能考慮採用刑訊的方式了。」
「那就這樣辦了。」正確的情報關係著無數聯邦軍人的性命,伍德准將毫不猶豫地點頭。
聽見他們打算刑訊,凌衛心裡湧出極不舒服的感覺。
「長官。」凌衛朝前走了一步。
「怎麼?」
「刑訊的話,違反了和帝國之間的戰俘保護協議……」
雖然知道凌衛對萊科米克艦隊有救命之恩,不過,萊爾上校在公事面前也是一絲不苟的,不客氣地打斷了凌衛的話,「戰俘保護協議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東西,雙方早就棄之不顧了,如果帝國抓到我們的人,難道會真的保護他們嗎?」
凌衛目視伍德准將。
准將沉思了一會,「這是雙方早就心裡明白的事,而且,帝國指揮官的資料太重要了,我不能為了一點仁慈之心,而把信任自己的下屬們推上死亡之地。」
既然最高指揮官已經開口,身為下級軍官,而且又是客人的凌衛,根本無法再說別的。D_A
伍德准將用通訊器給隔壁的審訊官發去刑訊許可後,審訊官命令兩個看守計程車兵,把俘虜手銬開啟,改為兩手左右分開,緊貼著銬在椅子的側扶手上。
特別的設計,讓俘虜一旦手腕被銬,上身就被固定在無法移動的金屬座椅上。
在審訊官要求下,士兵把俘虜的腳腕也緊緊束縛在兩個椅腳上。
顯然,俘虜也明白自己即將受到刑訊,雖然臉上依然冷漠,隔壁觀察室的螢幕上,卻顯示他的心跳加速。
一定會很痛苦!
凌衛似乎感同身受,目睹此情此景,心跳也驀然加快。
臉色莫名地慘白。
「長官,請再考慮一下。」他忍不住再次努力。
「沒什麼好考慮的。」伍德准將頭也不回的說,並沒有注意到凌衛的異常狀況。
在隔壁,俘虜已經被調整成無法掙扎躲避的姿勢,上衣也被剝開,露出肌肉精實的胸膛。
審訊官按下開關,審訊室三面牆壁同時自動開啟,各種奇形怪狀,令人望而心生寒意的酷刑用具露了出來。
看見這一幕,凌衛身體裡某個地方似乎在瞬間崩壞。
不要!
某種東西竭力撕開最敏感的神經,沿著血管侵入,刺骨的寒意讓他頃刻置身地獄的最底層。
怎麼會這樣……
在緊盯著隔壁的兩位長官身後,凌衛握緊拳頭,努力地想對抗莫名其妙的恐懼。
他緊咬牙關,覺得自己的喉嚨呼吸不到任何空氣似的激烈摩擦顫抖。
想挪開自己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