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眼角笑出了細微的紋路,帶著滿滿的寵溺。
笑過鬧過,蘇母重又嚴肅起來,對於女兒的事情,她很少插手。
但她很清楚,蘇軟還小,很對事情不太懂,儘管她相信陸河那孩子,但都是少年,難免衝動。
她也是從這個年齡過來的,之所以並不反對女兒談戀愛,是因為她很清楚,很多人這一生,無論談過多少次戀愛,最單純的,毫無雜質的,一定是少年時期的那段。
沒有太多的金錢權勢和現實,有的只是真真正正的心動,為你這個人,為我們相同的青春。
看著女兒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蘇母眼裡一陣恍惚,旁邊的牆上掛著蘇軟父親的照片,照片旁邊是蘇軟小時候得過的很多獎狀。
是個笑得溫文爾雅的男人,她放柔了眉眼,常山,你若是還在的話,該有多好。
我們的女兒,真的很優秀呢。
蘇軟看著母親有些恍惚的視線,順著她的視線,看到的是父親的照片。
一瞬間,鼻尖突然有些酸意。
她對父親的印象極其模糊,但她唯一記住的,就是父親手掌的感覺。
很溫暖的手掌,但也很粗糙,每次捏她的臉蛋時,她都會扁著嘴哭。
母親很少跟她講父親的事情,偶爾講起的時候,眼裡總是帶著滿滿的笑意,她說,你小時候一點也不乖,可鬧騰了,還是個小愛哭鬼。
有一次也不知道你是餓了還是怎麼的,哭的可慘了,你爸剛下班從門口進來,一聽見你哭就趕緊去抱你,結果剛摟到懷裡你就尿了他一身,尿完也不哭了,在他懷裡咯咯直笑。
蘇軟對於父親的一切都很好奇,腦海中那時一個極其溫柔的人,懷抱很暖,但她想不起他的樣子,只能靠一些舊照片去拼湊。
別人都勸著母親改嫁,就連外婆都勸過,父親去世那一年,母親還很年輕,連三十都不到。
外婆說,要是沒有她的話,估計母親一定就跟著她父親去了。
她曾經問過母親那時候為什麼不改嫁,母親只是笑笑說,你還小,不懂。
她現在隱隱約約有些懂了,有些愛情,遇見了就再也容不下別人,愛進了骨子裡,哪怕一個人守著,也捨不得讓別人代替他的位置。
蘇母摸了摸蘇軟的髮絲,「我們小軟長大了,有些話上次媽媽已經說過了,也不再說了,你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自己就可以決定了,但媽媽唯一想告訴你的,就是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愛。」
蘇軟腦子裡第一時間閃過的是下午的時候陸河的手掌在自己腰間時,那一瞬間的戰慄感。
有一瞬間的心虛,蘇軟頭快埋到胸口,聲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樣,「我知道。」
旅遊的地點是陸河決定的,很熱的天氣,出了門蘇軟才有些後悔,這個時候出來旅遊,簡直是給自己找罪受。
陸河挑的地點不是很遠,兩人直接坐高鐵去的。
到l市的時候,陸河拉著蘇軟的手下車。
蘇軟一聽到l市的報站聲時就盯著陸河看,下了車圍著他不停撒嬌,「你怎麼知道我想去歷陽寺?」
她一直想來歷陽寺,不只是因為這周邊的環境優美,可以順便遊玩。
更是因為這個寺廟可以說是遠近聞名,蘇軟小的時候跟著外婆來過一次,外婆求的是平安。
這一次,她依舊想來求平安,不止求她的,求母親的,求外婆的,也是求他的。
陸河輕笑,依舊是上次哪句話,「你和宋思喬說話的時候或許可以聲音小一點。」
好吧,雖然她並不覺得她和宋思喬說話的時候聲音有多大。
站在門口,蘇軟有些感慨,歷陽寺的變化有些大。
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