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男人只有李父、白父及那白雲陽,再來就是偶爾硬闖白子園的臭男人,所見的男人屈指可數,自然不知他的長相究竟是好看還是不好看,起碼能見人就是,所以她也是淡淡瞥了那男子一眼,並沒放在心上。那展有容當她是正常反應,因為她是男的嘛!凡舉姑娘家,除了昨兒個的銀兔姑娘不正眼瞧他外,至今只要是見了他的姑娘,莫不傾心於他,不是臭屁,他也是挺煩惱的。要怪就怪他爹孃,基因好並不是他的錯,他的心在展家生意上,對女人的興趣不大,不然他何以要積極把無極推銷出去呢?
他笑著請迎姬入坐。
“百聞不如一見。李公子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竟將李家生意打理得有聲有色,令展某好生佩服。”
迎姬淡淡一笑,道:“展公子不必讚美於我;展李二家向來有生意往來,我信得過展公子,想必展公子也該是信賴我,才有此次的合夥關係,既是如此,閒話莫說,展公子請歐正題便是。”
展有容一怔,隨即對他心生好感。李迎弟外貌雖文弱有餘,也不怎麼起眼,但就是合了他的脾胃;鮮少有人能讓他在第一眼就產生好感的,而這李迎弟他是交上了。“李家公子既來醉香,就不該只顧談生意,且先聽聽月痕撫一曲吧!”那花月痕插上一嘴,聲音如黃鶯出谷。
京城流傳一句“聽得花奴撫一曲,散盡千金又何難”,由此可見這花月痕的琴藝該是如何的高超了。迎姬未出白子園,自然不知花月痕的琴藝究竟有多好,再者今兒個她可是來談生意的,對那什麼醉香、琴聲是一點興趣也沒,正要開口拒絕,哪知展有容微微點頭,風流笑道:“李兄弟,來了醉春,定要聽聽月痕姑娘的琴藝,方不枉此行。”這讚美之詞讓那花月痕的臉蛋染上紅暈。
迎姬才要不耐的拒絕,哪知身邊家僕萍兒不屑的冷哼一聲:“再好的琴藝也能比得過三夫人嗎?”
“萍兒!”
“大──大少爺,我說得可是事實嘛!三夫人不但長相好看她百倍,就連琴棋書畫都樣樣精通,大少爺,家中上上下下哪個人不讚聲三夫人好的,就連銀子小姐也喜歡聽三夫人的琴聲,就可惜……”一思及銀兔兒失蹤,那萍兒不覺流下眼淚來。
迎姬雖也擔憂銀兔兒的下落,但一見到花月痕沒法下臺的臉色,只得歎道:“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既沒聽過花姑娘撫琴,又怎知她比不上三夫人呢?花姑娘,如不嫌棄,能否為在下及展公子撫上一曲瑤琴?”總算給那花月痕一個臺階下了。
當下,那花月痕便撫起琴來,隨著那琴聲,低吟起情意綿綿的情歌來……李迎姬壓根沒在聽,她瞧著舫外的大雨,心裡擔心起若是銀子沒找到躲雨的地方,豈不會淋溼了?她們雖名為姑嫂,但她疼她像是自己的親妹,若是一日尋不到她,只怕是一日放不下心來。
對李迎姬而言,她是不懂男女情愛的,家庭就是她生活的重心,如何使白家生意更為茁壯和照顧白家人都是她的生活目標。
而那展有容就大大的不同了──他正沈思般的凝視著李迎弟。好古怪的心思啊!在乍聞他有妻妾之時,他心底竟泛起幾許失望。他失望什麼?同是男人,一個有妻妾,一個尚單身──莫非他是在羨慕迎弟?
不,不,不,他對婚姻向來沒多大興趣,怎會羨慕李迎弟連娶三個妻妾呢?累都累死了。既然不是羨慕,那心中莫名的情網又作何解嶙ǹ更古怪的是,初見李迎弟是看他平凡得找不出特色來,但如今是愈看他愈耐看,那細長的眼睛挺亮的,那鼻子也很有個性,嘴唇略寬沒錯,但他喜歡。沒錯,他的五官看來是平凡得再不能平凡,但分開來看,倒也挺有味道的──等等,他在想什麼?他竟然在想剝下李迎弟的衣衫後,會是一番什麼模樣?老天爺,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對方可是男人哪!
“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