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那女巫聲音的迴盪。我不必去對付那些陰沉的面孔和鬱悶的情緒,他安慰著自己。
此時芬妮從營房裡跑過來,她叫著,“巫師!泰塔!快來!麗·託·麗緹的胎兒正在她身體裡脹出來,我無法將它弄回裡面去!”
“那麼讓我來救出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泰塔慌忙地站起來,匆匆地隨她前往營地。有泰塔跪在那希盧克女孩的旁邊安撫她,分娩進行得很順利。芬妮驚恐地注視著這個過程。每一次麗·託·麗緹尖叫的時候,她就害怕。在分娩的攣縮之間的停歇時,那女孩躺在那裡喘息著,渾身浸透著汗水,芬妮說道,“這似乎一點也不像是逗人的遊戲,我認為你和我根本不應該讓那個事來煩我們。”
午夜之前,麗·託·麗緹生下了一個黃褐色面板、有著一頭黑捲髮的兒子。泰塔認為,這孩子的降生也是年輕人生活放蕩的一種代價。大家都為孩子的爸爸感到高興。
“這是個好兆頭,”士兵們相互轉告。“諸神在向我們微笑。從現在起,我們充滿風險的事業將會興旺發達。”
泰塔向納康託諮詢:“你們民族的風俗是什麼?在她能重新自理之前,一位女人得休息多久?”
“我的第一個妻子生孩子的時候,牛群正在遷向新草場。那是在一個午後,她的羊水破了。我們就在路旁,把她留給了她的媽媽照料。天黑之前她們就趕上了我,時間正好,因為晚上有獅子出沒。”
“你們的女人真是能吃苦。”泰塔說。
納康託看起來有點兒吃驚。“她們可是希盧克人啊。”他說。
“確實是這樣。”泰塔表示贊同。
第二天上午,麗·託·麗緹把孩子兜在髖骨上,在那個位置上,嬰兒可以夠到奶頭而又不用從背上下來,當清晨隊伍出發的時候,她走在丈夫的身後又上路了。
穿過水源充沛、綠草盈盈的鄉村,他們繼續趕路。鬆軟的沙土路在牲畜們的腳下延伸著。泰塔可以用他的藥膏治療士兵們的輕傷或小病,因此他們依然保持著健康的狀態。有成群的野羚羊和水牛棲息在這裡,因此他們從來也不會缺少肉吃,日子就這樣順利地過去了,以至於晝夜似乎漸漸地融為了一體。隨著無盡的、遙遠的距離在腳下延伸,一里格、一里格的路程逐漸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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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血腥的征途(27)
接著,山脈的斜坡終於在他們面前那霧濛濛的藍色地平線上出現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山脈的輪廓似乎瀰漫了半邊天,他們能夠辨別出高地上深深的峽谷,尼羅河就從那裡流過。他們直接奔向這裡,知道那是透過山脈最近的通道。越來越近了,他們能夠看到林木濃密的山坡上和大路上的每一塊石頭。最後麥倫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急躁情緒。他留下他的輜重隊,以正常的速度行進,然後自己帶領一個小分隊前去偵察。芬妮自然是跟在泰塔身旁,和他們一起騎馬前往。他們進入了尼羅河的峽谷,攀上了崎嶇的大路,一直朝斜坡的頂峰前行。只上到一半時,納康託朝他們跑過來,跪下一隻腿來察看地形。
“怎麼了?”泰塔大聲問道。當他沒有得到回答時,就騎馬過來,在“雲煙”的背上探下身來,想弄清楚是什麼引起了這位希盧克人的興趣。
“馬隊的痕跡。”納康託指著一片軟土。“是新近產生的。只有一天的時間。”
“山裡的斑馬?”泰塔冒昧地猜測道。
納康託使勁搖搖頭。
“是載人的馬。”芬妮翻譯道。
泰塔很吃驚。“陌生的騎馬人。他們會是誰呢,在這麼遠離文明的地方?他們可能是敵人。在弄清這些人的身份之前,我們不應該再沿著這條道路前進了。”泰塔回首望著他們的來路。在下面的平原上,他們能夠看到黃色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