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以此來讓劫匪更加註意自己。
我的眼睛看著那掛鞭炮越來越短,而高玉罡卻還在那撬,我不由地心裡開始罵起了這個個人英雄主義者。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還不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自己行動呢,就算被警察抓住,被法庭判了,也比那個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親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強。
終於,最後的一聲鞭炮在轟然巨響中嘎然而止,而就在那鞭炮聲剛停的時候,高玉罡把車門猛地拉開了。但是很可惜,高玉罡還是晚了一秒鐘,幾乎連我都聽到了那扇車門的保險簧崩斷的聲音。我陡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那都已經快要跳出胸膛的心也突然間停止了,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安靜,所有在場的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高玉罡的身上。
車裡的劫匪也不是傻子,他在極度地驚慌中回過了頭,一眼就看到了和他近在咫尺的高玉罡隊長。那個劫匪當然馬上發現自己被騙了,瞬間狂怒的他揮著尖刀就扎向了車裡趙市長的咽喉,我在此時幾乎都想閉上眼睛了,我實在是不想看到父親的鮮血在車裡飛濺時的場景。
奇蹟再次發生,就在那個劫匪的刀剛剛揮起的時候,高玉罡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豹子一樣先是用力地一縮身,然後像炮彈一般撲進了車裡,就在劫匪的刀離我父親的頸項間不足兩厘米的時候一把就握住了刀身。高玉罡握地很用力,從他手中流出來的血一下子就淌了我父親一脖子。
車外的燕輕眉看得非常清楚,她的頭腦也很清晰,她抬起腳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腳就將她面前的那扇車門的玻璃給踢碎了。接著她就開啟了車門,然後一探手就用胳膊緊緊地夾住了劫匪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高玉罡也繼續表現出他是一個狠角色的本色,他握著那把刀向自己的這面一擰,就將那把兇刀從劫匪的手中奪了下來,然後他也很冷靜,不再對劫匪出手,反正現在劫匪沒有了兇器,又被燕輕眉制住,不會再有什麼危險。高玉罡開啟了另一側的車門,將趙市長扶了出來。
當趙市長從車裡出來的時候,我看到父親的腿已經軟了,要不是高玉罡扶著他,估計他自己是站不住的。不過我不會去笑話自己的父親,做為一個普通人,經歷了這樣的一件驚心動魄的事件,能站住的確實不多。
我看到有一輛救護車從一邊開了過來,幾個護士打扮的人將我的父親和高玉罡弄上了車後又疾馳而去;而這時,另一邊的燕輕眉也已經把手銬帶在了那個劫匪的手上。
一時間,現場突然爆發出了讓地面都震顫起來的雷鳴掌聲,所有的在場的平民和警察們都歡呼了起來,而我的眼淚也在這時不知覺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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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出事的當天晚上,燕輕眉沒有回家。我給她打過了幾次電話,她在電話裡說自己這邊有很多的事忙,而且一個行動剛結束還有一些報告得寫,她說自己大概有幾天不會回家了。我一想也就算了,只是提醒她注意身體就結束了通話。既然燕輕眉不回家了,我自己一個人對著那個空蕩蕩的房子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我就又跑到俱樂部住上了。
過了幾天後的一個上午,燕輕眉打電話給我,說是晚上想請高玉罡吃頓飯,還要我坐陪。對此,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我也確實想再見一次這個高隊。
在酒席上,我看到了一隻手包滿了白紗布的高玉罡,他還是那個樣子,低沉著聲音裝很酷。我們互相敬酒的時候,我看著他笑了,我是真心的笑了;高玉罡也笑了,這個人還挺大度,他笑就是表示他不在乎我曾經如何地對待過他。
酒席末了,分手的時候,我對他說:
“高隊,我為自己曾經汙辱過你的老部隊而向你道歉,你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