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人了,居然又詐屍回來,回來就找她家晦氣。什麼荒島求生大難不死,弄得跟拍電影似的。
別墅的門終於開了,一箇中年女人探頭探腦地鑽出來,先是防賊一樣扣著門板往喬楚那邊警惕地瞥了眼,一張還算風韻猶存的臉在見到親閨女的瞬間笑成了一樽慈眉善目的觀音像。
“哎呦,我們蕊蕊回來啦,快進來快進來,外面雨下的大,冷死了。”
金嬌邊把女兒往屋裡讓邊用眼角餘光瞄著喬楚,全身的神經緊繃著,抓住門板的手青筋突出,一隻腳還用一種刁鑽的角度橫在門縫中,差點被艱難從門縫擠進去的女兒踩到。
果然,喬楚沒有浪費金嬌這一套精心設計的防備,她才剛剛往前走了兩步,金嬌便雙手使力,扒住門框和門板往兩邊狠狠一掰,將門砰的摔開,掐住腰肢破口大罵。
“幹什麼!有完沒完了!我們跟你說了多少遍!這房子是你奶奶留給你叔叔的,你總來鬧騰什麼啊?有能耐你去法院告我們呀!看你能耐了啊,要把親叔叔親嬸嬸告上法庭啊!要怪你就怪國家的繼承製度去,別天天跟我們這裡哭喪!”
“我這次不是來要房子的。”
喬楚聲音很輕,自始至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像是一個失去了五感的木頭人,她垂著眼不去看金嬌,落湯雞一樣走上前,然後出乎金嬌母女意料,竟當著她們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哎呀你幹什麼呀!”金嬌嚇得跳開。
“嬸嬸,小島病了,我現在急需用錢。能不能先借給我兩萬塊錢,我有錢了會盡快還給你們。”
“借錢?”金嬌立刻被這當頭一棒打醒,也不管她這便宜侄女是跪著還是躺著,瞪圓了眼睛道:“怎麼,這是又想出新招數訛我們家錢來了?借錢給你?你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借你錢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麼?”
喬蕊就知道有她媽在,喬楚那臭丫頭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好整以暇地倚在門框上看熱鬧,好不容易等到了添油加醋的機會,趕緊說:“小島?哦,就是那個被你收養的小女孩吧?你說你也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幹嘛還要收養小孩呢?”
金嬌嘴巴一撇,用喬楚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誰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敲鑼打鼓從荒島上被人救回來,結果突然又失蹤了三年,回來身邊就帶了個兩歲多的孩子,說是收養,誰知道是不是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把肚子搞大了。”
“是啊,以堂姐現在的情況,恐怕連墮胎錢都湊不齊,也只能把孩子生下來。”
母女倆一唱一和,但凡有點骨氣,只怕早就甩袖子走了,可是喬楚卻一動不動,就好像聽不懂那些刺人的話,神色未動地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露在雨衣外面的雙手瘦骨嶙峋,緊緊攥成拳頭,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忍的,白得發青。
“我說你是不是在那島上呆得太久,連人話都聽不懂了麼?告訴你,兩個字,沒錢!再在這裡賴著不走我就叫小區保安了!”金嬌懶得繼續和喬楚扯皮,將一臉幸災樂禍的女兒按回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似是為了表明主人的堅定立場,別墅門口的路燈也關了,陰雲幾乎在同一時間將傍晚的最後一點餘暉吞吃乾淨,勢必不給流落在瓢潑大雨中的可憐蟲半點亮光。
喬楚跪在雨裡,忽然抬眸盯向那燈火通明的紅頂別墅,眼睫上不停有水滴落下來,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手機鈴聲就是在這時響起,單調的電子音如今在街上已經很少能聽見了。果然,當喬楚將手機從口袋裡翻出來時,只見那是一部老式的黑白屏手機,恐怕如今除了老年人,連拾荒的都不屑使用這樣的手機了。
“喂?小楚麼?”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小楚,我是陳斯年。我已經查到你叔叔轉移的現金和股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