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十之八九,德·韋贊先生此刻已經向他那兒派出了一個使者。四五天之內,他就會來到我們的背後,他手下有一萬人,我們會被夾在他和卡奧爾中間,腹背受敵,所以我們要在他來到以前佔領這座城,我們要像德·韋贊先生準備迎接我們那樣去迎接他,不過我希望我們的運氣比德·韋贊先生好。在相反的情況下,至少他有足夠的結實的梁木來吊死胡格諾教徒,我們應當使他得到滿足。前進吧,前進吧,先生們。我會走在你們前面,迎著子彈上,真是活見鬼!迎著彈雨上。”
這就是國王的全部演說,不過看來這個演說完全夠了,因為士兵們都用興奮的低語聲,軍官們都用狂熱的喝采聲來回答他。“好一個誇誇其談的人,又是加斯科尼人那一套,”希科在心裡說,“好在人不是用手講話!真是活見鬼!要不這個貝亞恩人就得語無倫次了;我們還是看他的實際行動吧。”
這一支不大的隊伍在莫爾內先生的指揮下出發去佔領陣地。隊伍開始行動的時候,國王來到希科跟前。
“原諒我,我的朋友希科,”他說,“我騙了你,跟你談到了狩獵、狼和其他廢話,不過,我實在是不得不這樣做,而且這也是你的意見,因為你清清楚楚地跟我談到過。亨利國王肯定不願意把他妹妹瑪戈的陪嫁財產交給我,瑪戈大叫大嚷,瑪戈哭著要她心愛的卡奧爾。要在家裡過太平日子,就應該做女人們要做的事,因此,我要試試看,把卡奧爾佔領,我親愛的希科。”
“既然您是這麼一位百依百順的丈夫,她為什麼沒有向您要月亮?”希科給國王的玩笑話激怒了,反擊說。
“那我也會去試一試的,希科,”貝亞恩人說,“這個可愛的瑪戈,我是那樣愛她!”
“啊!光卡奧爾就夠您受的了,我們就要看到您怎樣取得勝利。”
“啊!我要的正是這個;聽著,我的朋友希科,這個計劃是決定性的,特別是令人不愉快的,啊l我的劍術不精,我也不勇敢。我每次遇見火槍射擊,由於天性之故總是反感。希科,我的朋友,不要過分嘲笑可憐的貝亞恩人,你的同鄉,你的朋友,如果我害怕,而被你發現了,請不要說出來。”
“您說如果您害怕?”
“是的。”
“那麼,您擔心您會害怕?”
“當然。”
“那麼,活見鬼!如果這是您的天性,那您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去幹這些事?……”
“天哪,因為我不得不這樣幹……”
“德·韋贊先生是一個可怕的人。”
“我知道!”
“他什麼人也不會饒恕。”
“你這樣想嗎,希科?”
“啊!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紅羽毛還是白羽毛,他都不管,他對著大炮叫喊:‘開炮!'”
“你這話是針對我的白翎飾說的嗎,希科?”
“是的,陛下,因為只有您一個人戴著這種顏色的翎飾……”
“那又怎樣呢?”
“我建議您把它取下來,陛下。”
“不過,我的朋友,我戴它是為了讓別人能認出我,如果我取掉它……”
“怎麼樣?”
“那好,我這個目標就沒有了,希科。”
“您不理睬我的建議,陛下,仍舊要戴著它?”
“是的,我堅決戴著它。”
亨利在說這句表示他已經下定決心的話時,手抖得比他對軍官們發表講話時還要明顯。
“瞧啊,”希科說,他簡直不理解嘴裡說的和手的動作怎麼會有這樣不同的兩種表示,“瞧啊,還有時間,陛下,不要幹傻事,您這種情形不能騎馬。”
“我臉色很蒼白嗎,希科?”亨利問。
“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