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有人告訴過我,我忘記了。”
“四十五名。”
“這個數目好奇怪。”
“它一直是這樣。”
“是經過計算的嗎?”
“我不相信;是碰巧得出的這數目。”
‘您說,四十五名紳士不離開國王嗎?”
‘我並沒有說過我們不離開陛下,夫人。”
‘啊!對不起,我相信我聽您說過。至少您說過您很少有空。”
“這倒是真的,我很少有空,夫人,因為白天陛下出門或者去狩獵,我們要值勤,晚上又禁止我們離開盧佛宮。”
“晚上?”
“是的。”
“天天晚上?”
“幾乎是天天晚上。”
“譬如說今天晚上,如果禁止您外出的命令把您留住了,您看會發生什麼事!我等著您,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阻止您來,難道我不會認為我的主動接近受到了蔑視嗎?”
“啊!夫人,現在,為了來看您,我向您發誓,我將冒一切危險。”
“用不著,而且這太愚蠢,我不願意這樣。”
“那怎麼辦?”
“您去值勤。這件事由我來安排。我經常有空,而且我的生活完全由我自己支配。”
“啊!您太好了,夫人!”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完全對我解釋清楚,”公爵夫人帶著討好的笑容繼續說,“今天晚上您怎麼會有空,怎麼會來的?”
“今天晚上,夫人,我已經在考慮向德·盧瓦涅克先生請假,他是我們的隊長,對我很好,沒想到命令下來,四十五衛士全夜放假。”
“啊!下了這道命令嗎?”
“是的。”
“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相信,夫人,是對我們昨天在萬森的一次相當勞累的值勤的報酬。”
“啊!太好了,”公爵夫人說。
“因此,全靠了這種情況,我今天晚上才能夠有幸自由自在地來看您。”
“好,您聽著,卡曼日,”公爵夫人說,她的和藹而親切的口音使年輕人心裡充滿了快樂,“您要這麼辦:每次您相信自己有空,就寫張條子給客店老闆娘,以後我手下的人每天都上她這兒來。”
“啊!我的天主!您的心真是太好了,夫人。”
公爵夫人把手放在埃爾諾通的胳膊上。
“等一等,”她說。
“什麼事,夫人?”
“這聲音,從哪兒來的?”
果然,從樓下大廳傳來馬刺聲,說話聲,敲門聲,歡呼聲,彷彿有大批人闖了進來。
埃爾諾通把頭伸出通向前廳的那扇門。
“是我的那些同伴,”他說,“他們來這兒歡度德·盧瓦涅克先生給他們放的假。”
“可是,怎麼這樣巧,正好來到我們這家客店?”
“因為,他們到達的那天碰頭的地方,夫人,正好是‘驕傲騎士’;因為我的同伴們從進入京城的那個最幸福的日子起,就愛上了富爾尼雄老闆的酒和餡餅,有幾個甚至還愛上了老闆娘的牆角塔。”
“啊!”公爵夫人帶著狡黠的笑容說,“先生,您說起這些牆角塔顯得很內行。”
“憑我的榮譽起誓,我這是第一次進入這兒,夫人。不過,您呢?您挑選了這兒。”他大著膽子說。
“我挑選,您很容易就可以瞭解這一點:我挑選巴黎最偏僻的地點,一個靠河近又靠城牆近的地方,一個誰也不會認識我、誰也不會猜到我會來的地方;可是,我的天主!您的那些同伴,他們吵得多厲害,”夫人補充說.
的確,樓下大廳裡的鬧聲響得像颳起一陣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