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前走。
白山均經過幾次事情,對郭梓安的情緒變化越發敏感,「你不想,我們可以換。」
「我……」郭梓安看著白山均,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白山均眼裡都是堅定。
對上那雙眼睛,郭梓安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委屈,很想哭,卻又覺得事情很遙遠,不需要哭了。
略微深呼吸,郭梓安如實道:「我怕弄髒衣服。」
白山均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的理由。他腦子裡曾有無數個念頭,猜測郭梓安不想和他聊天,郭梓安討厭他等等。沒想到都不是。
「我揹你上去。」白山均放鬆了許多,語氣裡也多了雀躍。
背這個字,讓郭梓安想起了白大虎寬闊的背脊。在那背上,實在太舒服了。
郭梓安點頭。
回去的路上,粉色螢火蟲散了一小半,但痕跡仍舊明顯。
看到地上的粉色螢火蟲,白山均哪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想起溪邊的尷尬一幕,忍不住再次強調,「我明天就把夜飛渺扔出去。」
郭梓安沒有回答。任由氣氛沉默下去。
白山均卻是反應過來,意識到郭梓安預設他把夜飛渺丟出去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郭梓安很喜歡夜飛渺這個朋友,他才會忍耐這般久,把煩人的夜飛渺留在山洞裡。
卻不想,他連這一件事都搞錯了。
兩人稍稍繞了路,沒忘山洞正前方走。到了陡坡邊緣,郭梓安看向白山均,等著白山均變成虎形。
白山均卻是走到郭梓安身前,稍稍低下身子。
這動作,分明是讓他趴到白山均的背上。
白山均轉頭,朝郭梓安道:「上來。」
郭梓安:「……」
郭梓安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了什麼風,也可能是剛才那滿腦子馬賽克,讓他不自覺就腦補了後面那半句——自己動。
為了掩飾內心的馬賽克,往日一定會拒絕的郭梓安連忙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不太自然地摟住白山均的脖頸。
腦子裡來來回回地默唸。
他們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們只是社會主義兄弟情。
白山均穿的是獸皮背心和獸皮短褲,用草繩做了簡單的捆綁和固定。
郭梓安摟住白山均的肩膀時,能感受到草繩的粗糲,獸皮上細軟的毛髮,還有背心下那結實而滾燙的肌肉。
他們兩人身高差了不到二十厘米,可即使這樣,他竟還覺得白山均的背有點寬闊。
郭梓安開始心跳加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等白山均的手碰觸到他的腿,郭梓安當即就想下來。
只是白山均比郭梓安更快,察覺背上的人又想遠離,他當即一個衝刺,靠著慣性踩著陡坡往上蹬。
陡坡很斜,很高,旁邊不遠處就是真正的垂直懸崖,但白山均卻能在背著一個人的同時登上陡坡。
一到平地,白山均就把郭梓安放了下來,很是君子。
自己爬上來,和趴在白山均背上的感覺是完全不同。郭梓安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不知是剛才的尷尬,還是後來那種隨時會後傾,往下掉落的危險感。
白山均裝作不在意般往一旁的石頭處走。
他的心臟也跳得很快,滿腦子都是郭梓安摟住他的興奮。這是他第一次以人形與郭梓安貼得這般近。
郭梓安跟著白山均,坐到石頭上。
坐在此處,又是一種新的景色。
月色照著森林。樹木化為墨綠色的雲海,層層漸漸,接連不斷。樹葉茂密,將樹底下那些發光的小動物遮蓋起來,同時也掩蓋了喧囂,